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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这么做,怕是想明白了。”
陆行舟夜行皇宫。
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但在皇宫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褚国公做为三公之一,能够知道比别人更多的消息。
他知道。
东方夫子以命送信,为陆行舟恭贺。
他知道。
草原长生帐,于陆行舟入宫之夜,被袭击。
他也知道。
同一夜,宫里死了个老太监。
他更知道。
陆行舟去了国子监,见了沈秋鸿。
还知道。
那一夜后,陆行舟一改往日之姿态。
宛若新生。
这其中的过程,甚至细节,褚国公不敢细探。
他怕惹怒了陆行舟。
或者说,惹怒了宫里的人。
但他却可以大概推断。
或许。
这太监,有了一些和他们这些人一样的理想吧?
如果从那个方面来推测。
陆行舟今日的举动,便是合情合理了。
“这太监,不是个一般人啊。”
褚国公一边拿着手帕擦额头,脸上,还有脖颈之间的汗,一边看着兀自在思考的褚雨前,小眼睛皱了皱,突然说道,
“想不想去东厂?”
“恩?爷爷,我……我……不至于吧?”
褚雨前吓的打了个哆嗦,手里的折扇都扇不动了。
明显手在发抖。
褚国公没好气的将手帕扔在了桌子上,白了这个孙子一眼,道,
“瞎想什么呢?”
“不是要你去做太监。”
“做个番役也好。”
“主要想让你跟着那个太监学些东西。”
“不至于像外面那些人一样,空有一腔热血豪情,却不知如何为国效力!”
褚雨前听到后面这些话,长出了一口气。
但依旧心有余悸。
没办法。
徐北鸣那家伙,做的事情,让褚雨前一直觉的,有把刀悬在脑袋上。
他生怕,自己这老爷子,也为了什么大义,把自己给折腾个七荤八素的。
他可不想变成徐盛容那样。
疯疯癫癫啊!
“去,去,爷爷说去咱就去。”
“明天咱就去报名。”
“从番役坐起。”
褚雨前讪笑着说道。
“报什么名?我找人给陈慷说一声,你就去他手底下,做一个百户吧。”
“真从番役做起,我不丢人吗?”
褚国公摇了摇头。
褚雨前不敢多说,只是附和着点头。
“爷爷说的对。”
“说的都对。”
吱呀!吱呀!
马车缓缓地朝着长安城深处行驶而去。
离这些气势汹汹地人们。
越来越远。
“走了?”
“已经走了。”
固城府宅。
徐盛容坐在厅堂里。
黄昏的光,将厅堂的前面一半照亮,而这后面一半,就更加显得昏暗。
徐盛容全身笼罩在昏暗的阴影里。
配合着那一身黑衣。
脸上的疤痕。
让徐盛容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森。
而她的目光,也确实阴森。
甚至还带着一抹血红。
她之前和白君子那般说话,都是故意的。
那般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