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间的点点花色,更没有不绝于耳的鸟兽虫鸣。
似乎这里的存在,天生就是为了在等待一个人。
一个和它们一样的人。
“没了你,那一切就真是崭新的了。”
刘义真不知是哭是笑,看着王修的陵墓:“真会挑时候,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话说我要是不和你说那些事,你胸中那口气是不是就还在?还能再撑个几年?”
“没了也好,完成此生抱负,知晓身后烟尘,皇帝都没你活的滋润。”
“……”
絮絮叨叨了很久。
和在船舱中不同,这一次轮到刘义真眼睛红肿了。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托些。”
“长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止些。”
“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
“魂兮归来!西方不可?止些。”
“旋入雷渊,流沙爢散兮。”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止些。”
“增冰峨峨,飞雪千里兮。”
“魂兮归来……唯此心安处,方为吾乡。”
一直待到第七天,帮王修抚去他脸上的落叶,刘义真重新回到了船上。
“出发了。”
“这一次,朕要走的远些。”
……
帆船远去,在刘义真身后的,是一座座寡言少语的汉阙。
它们扎根于土壤,略过无边的岁月,守护着身上斑驳的痕迹。
或许这期间,受过风吹,受过日晒,
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始终都以挺拔的脊梁站在这片他们引以为荣的大地上,永不屈服!
千百年来,从来如此!
若他们身上的伤痕与苦难能被解读,那便只有四个字——
“华夏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