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二,
对于符文之地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或许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但是对于尤里安而言今天却稍显的有些特别————
今天,他又长了一岁。
虽然二十三与二十四,对于一许多人而言或许远没有出生又或是成年那天来的重要,但至少尤里安觉得,这一天他要做的事情是重要非常的。
平原与山峦,一望无际的白色衾覆着大地,
雪,在无数吟游诗人的嘴里笔下,都是最纯洁的东西,
那无数冰凌组成的洁白,
如果一生从未看过一次,那么人生一定会留下些许遗憾。
然而对于一些人而言,当纯洁下面藏着的不是茫茫的白而是刺眼的红时,也许即使多看一眼,都只会感到深沉的厌恶。
战母就熟悉了这种厌恶。
德鲁涅惨烈的杀戮还在不久前,可凛冬之爪的王帐却已经开拔去往了下一片‘草场’。
广袤的诺克萨斯北地,是一片未曾开采过的土地,在这里藏满了数不尽用不完的宝藏,
勐兽的咆孝,蹄踏雪地的闷响,兵器磨砺甲革的嗡鸣,以及搬不完的金钱与粮草,一切都催逼着南下的弗雷尔卓德人前进再前进,
伟大的凛冬之爪战母,部落的女王,时隔千载弗雷尔卓德未来的下一任女皇,批准了麾下诸部落共同发起的劫掠请求,
麾下数万人,除却本部五千以及围困掘沃堡的两万外,其余所有人都被派遣了出去,他们被允许任意劫掠诺克萨斯帝国的领土一直到四月的第一天,战母也特别批准所有部落在这半月里所有劫掠到的财富全部无需上缴,从而换来了凛冬之爪所有人热切到了极致的支持。
茫茫雪风,呜咽着山川,
战母将王帐设在了德鲁涅向北几十里外的一处高岗上,
这里视野宽阔,南面是一望无际的达尔莫平原,向北又扼住了去往掘沃堡的道路,是连通南北的重要枢纽。
瑟庄妮战母是冷静的,即便是所有的手下都在疯狂的劫掠中近乎狂热,可她却依旧保持着近乎严酷的寒冷,
也正是因为这种超乎寻常的智慧,才让她成为了凛冬之爪乃至大半个弗雷尔卓德人的骄傲。
‘凛冬’,这是瑟庄妮从母亲手中接过的旗帜,
她拿过了这份权力,并决心将其发扬光大。
一场辉煌的胜利使她击败了曾经姐妹的部落,而在越过拉克斯塔克圣所后未曾失败的经历与疯狂扩张的版图,
让许多人相信她,与她最自豪强大的手下,一定会重现那古老帝国的风光,将弗雷尔卓德的旗帜重新插满瓦罗兰大陆的每一角。
尤其是战母的年纪还不到三旬,
冰裔身份带来的力量注定了无灾无病的话,她可以至少统治三十年,
三十年后的弗雷尔卓德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没人能够预测,
但这却并不妨碍有心的人将目光望向那高高举起的王座上。
王座最核心的位置,自然没有人胆敢企望,但是同座的另一个位置,却是至今依旧空缺的那个。
未婚的战母,单身的女皇,多么诱人的名词
谁能配的上这位弗雷尔卓德未来最伟大的女皇?
没有人胆敢发声,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幻想着幸运降临的时刻,
尤其是那些拥有着诸多功勋、又或是拥有强壮身体的人,
按照弗雷尔卓德的惯常,他们是最有机会的那一批。
将高贵伟大的女皇拥在怀中或是压在身下?这样的场景也许只是想想,就足够令人血脉喷张了。
雪花一般的信件,从拉克斯塔克战役结束那天就从未中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