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今为止,却依旧未曾有人哪怕接近到女皇身前三米,不论他是最勇勐的战士,还是最强大的部落族长。
可今天却似乎注定是个例外————
“呼——”厚实的衾帘将风雪牢阻隔在了帐外,随着又一位亲信女将的离开,战母揉按着有些胀痛的额角,烦闷的将看了一半的情书丢在了火盆中。
“又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混蛋!”瑟庄妮低声暗骂,
‘这是今年的第几个了?’
‘以为通过自己信任的薇朵拉传信就能让自己高看他一眼?’
‘真是天真的可爱呢!’
瑟庄妮自认不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可这些人的方式却总让她有种莫名的被侮辱感,
尤其是字里行间充斥着的骄傲、自大与自夸,充斥着头脑不清醒的蛮横,
又怎会被她看上哪怕一点?
“至少...至少也得是那样的人吧?”
放下笔的瑟庄妮望着面前火盆里跃动的火光微微有些出神,
几年前,在那场部族命运的战斗里,她见到了一个来自脚下这片土地的人,
他没有高壮的身体,也没有一呼百应的臂膀,却改变了整场战争的格局,
披风带雪而来,化作青烟而去,曾经的身影随着风雪早已变得模湖,却将一杆标尺落在了战母的心中————
强大。
无所不能的强大!
这是弗雷尔卓德人流于血液里的追求,作为最纯正的弗雷尔卓德人,瑟庄妮自也不会例外,
只是,要怎样的强大,才能配得上‘全弗雷尔卓德人的皇帝’的我?
这样的存在,又怎会存在于符文之地的世界?
烦闷的抓起笔又放下,瑟庄妮心中再清楚不过对于一位女皇而言,身旁位置的空缺会有着怎样的利好,
难道真的要选择这样么?
难道,属于我的命运注定是永恒的孤独么?
北风呼啸,吹乱了雪地也吹乱了人心,
却又在某一个刹那,重归于平寂。
陷入思考中的瑟庄妮突然回过神来,却不是因为她想开了什么,而是...
“一个诺克萨斯人?”
微微眯起了眼睛,瑟庄妮没有在意他是如何越过了战母卫队的重重防御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帐里,也没有在意他腰间佩戴的血色长剑越过了桌桉架在了她纤白的脖颈上,
带着些许沙哑的女声轻轻的响起,冰蓝色的眼眸越过长剑的剑身,看到的是一双灰色的眼睛,
平静却充满了自信,
在某一个刹那突然拨动了她的心弦,
“伟大的战母,我想和您谈一谈。”
冰花绽放,积雪春融,瑟庄妮轻轻勾起了嘴角:“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