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去军医处。”
宣威将军道:“殿下说躺一会儿就好,没让人动他。”
常升眉头皱的愈发紧绷起来,冲着宣威将军挥挥手,示意对方收拾战场。
而常升自己则是走到了朱权身边,伸头俯看向躺在血泊中的宁王。
“身为前锋营主将,敌阵溃败,为何不行追击之策?”
朱权愣了一下,见眼前那多被风吹来的白云被大将军挡住,反应过来来人是谁后,才开口道:“敌军溃败,末将托住了中军营,但对方主将却带着后军营逃进谅山关,并且将关口点燃阻断了我军追击之路。”
常升点点头:“前锋营独占倍敌,溃之。此功乃我征南大军首功。”
说完之后,常升便转移目光看向中军大帐前木台上斜插着,已经燃烧了一般,却又被血水剿灭的敌军大櫜。
“尔乃夺旗人?”
“是孙老五!”终于,朱权从血泊之中猛的坐了起来,一道道血水从他的身上流淌到地面上,汇入进血泊之中,而他则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常升:“是孙老五夺旗的!”
刚刚清点完前锋营伤亡数量的副将,正从不远处走过来,听到宁王此言不由一愣。
常升则闻声看了过去,而后冷笑一声,低头看向朱权:“你要让功?当着本帅的面私相授受战功?”
朱权却是梗着脖子盯着常升:“夺旗者孙老五!”
常升冷哼一声,重重挥动着手臂,再不理睬昏了头的朱权,转身走到了前锋营副将面前。
不用大将军亲自开口,前锋营副将便立马躬身抱拳。
副将吞咽耸动着喉头,忘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宁王殿下,低声道:“启禀大将军,孙老五是前锋营亲兵队的队正,此战争先,斩获三十有二,至安南中军大櫜前,杀敌旗手,被七支箭矢所中。将军赶至,踹倒安南大櫜,然孙老五已经断气……”
这就是一个糊涂账。
夺旗夺旗。
自然是要将敌人的旗帜夺取,朱权踹倒了安南人的大櫜,自然算得上是夺旗者。
但一路杀到中军大櫜前,更是杀了旗手的孙老五,又如何不能算是夺旗者?
似乎是瞧出了常升心中的犹豫,前锋营副将上前一步,低声道:“孙老五的儿子在太孙部是名小旗官。”
常升终于是嗯了一声,对着赶过来的军司马道:“考功,前锋营清兵队队正孙老五夺旗,首功。”
“末将拜谢大将军考功公正!”
安南人的大櫜下,朱权咕噜一下翻身站起,冲着常升的背影毕恭毕敬的作揖施礼。
前锋营副将亦是心中欢喜。
孙老五得了首功,虽然他人不在了,但凭着这份功劳,他儿子大抵是能得一个千户所镇抚的差事了。只要能或者从安南回到应天,至少也得是个副千户,便是千户也是未尝不可。
等副将再看向朱权这位前锋营主将的时候,眼神也已经是有了变化。
一个不惦记麾下功劳的将军,最容易获得麾下追随的。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燃烧中的谅山关在渐渐日落的天色下,便显得越来越明亮起来。
满天是数不尽的火星子。
这个时候,渡河而来的征南大军也陆陆续续的汇集到了谅山关前。
看着眼前众将云集,常升沉声下令:“传令诸将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明日火熄之后,大军继续南下。”
没有过多的军略部署。
唯横推二字足论。
……
“陈琼已经疯了!”
“整整五天的时间,他横推了整个清化城的权贵士绅人家!”
清化城城主府。
刚刚从城外带兵赶回来的朱尚炳,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包子,整张嘴鼓鼓囊囊的,就站在正慢嚼细咽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