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萧樾手里捧着茶盏,呷一口茶之后也没抬头,只是盯着茶碗里微微浮动的茶叶,淡声的问“武老夫人和我外祖母交好,几乎无话不谈,可你应该是没怎么听她们谈论起周家我那位二表兄的事吧?”
就想武老夫人那时候也决口不提武勖和武勤一样,她和周老夫人之间是有这样的默契的。
武昙点头“我确实没听她们谈论过,我知道的……也仅限于周家是有过这么个人而已。你外祖母……是十分看重和宠爱你这个早逝的表兄么?”
萧樾依旧没有抬头。
一时也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沉吟着微微吐出一口气之后,才整合了脑海里被遗忘了很久的一些记忆,悠悠的道“你知道,宁国公府虽是武将出身,可弃武从文已有三代人,想要在军中复起,这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周家,之所以还能保有如今的爵位和地位,也不过全是因为我母后的缘故。我舅舅和大表兄皆是资质平庸之辈,用来守成都显吃力,更别提还要指望着他们能建功立业再进一步了。我那位二表兄名叫周畅源,不仅样貌生得出众,而且自小就聪慧灵秀,他比大表兄小了六岁,可自从四岁上启蒙了之后,没两年,在功课上就超越了比他要年长许多的兄长。并且,他的为人也活泼机灵,并不似大表兄那般木讷……那时候,他才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名动京城的才子了。可想而知,那时候不仅仅是舅舅、舅母,就是整个国公府都对他抱以厚望。尤其是外祖母……”
他话到这里,才终于抬眸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武昙“我外母你是知道的,平时看着淡泊,但实际上是和你家老夫人一样好强又硬气的一副脾气。周家的没落,她看在眼里,自是着急的,虽然母后入宫之后,因为辅佐父皇有功,地位稳固,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国公府的声名和地位,但靠着联姻得来的荣耀,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二表兄的才华有所展露之后,外祖母就将他接到了身边,全力教导,希望能培养他成材,将来可以顶立门户,光耀门楣。她在这个孙儿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又寄予了多少厚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二表兄也争气,十三岁就中举,写出了叫翰林几位大学士都称道的惊世文章。并且多年的相处下来,他和外祖母之间的祖孙情分也异常深厚,无人能比。可眼见着就是在那样一副锦绣繁华、前程大好的前景面前,他却在十六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不治身亡了。”
萧樾小时候每逢过节,也会出入国公府。
周畅源的为人活泼洒脱,很好相处,也曾带着他玩过,闹过……
他的印象里还存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此时提起,就分外唏嘘。
他不禁叹了口气“可想而知,当时外祖母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别人家痛失至亲,多是要留下一些物件,好睹物思人的,可二表兄离世以后,有段时间外祖母却疯魔了一般,变得喜怒无常,命人一把火将二表兄生前住过的院子,用过的所有物件全部付之一炬,烧了个干干净净。仿佛是要抹掉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一切痕迹,好借以填平这个孙儿的离世在她心上留下的伤口。那之后,有一两年的时间,她不出门应酬,也不见人,后面才慢慢地恢复正常,走了出来。但是舅舅他们投鼠忌器,从那以后,整个宁国公府上下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再没有人会提起和那位而表兄有关的任何事了。”
武昙印象里的周老夫人,虽然也有些强势,有些护短,但真的看不出来会是这样感情用事的人。
她微微有些震惊,也有些讶异“所以呢?就因为外祖母对那位故去的二表兄特别的在意,你就觉得她会爱屋及乌?她推了那位表兄的乳母出来给周畅茵顶罪就变得蹊跷不合情理了?”
萧樾看着她,面上表情依旧凝重“二表兄五岁的时候出天花,是那位乳母衣不解带的陪侍在侧,将他从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