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回来,并且为此,还连累她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染病夭折了。因为这件事,她被夫家休弃,这才算是卖身进了国公府。外祖母对她十分的感激器重,随后又给她在府里配了婚。这个庞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照料二表兄十多年,从来都尽心尽力,没出过任何的差错。若说当年二表兄病逝之后,恐怕连舅母都抵不过她那般伤心的。本来因为外祖母忌讳,舅母是想将她们一家子放出府去的,她却心系旧主,不肯离去,百般苦求之下……最后还是外祖母听闻了消息,放话将她继续留在了国公府里服侍。”
他话到这里,武昙就差不多理出头绪来了“这样说来,那位庞妈妈和国公府上下就有很深的渊源了?如此一来……事情确实是不太对劲,就算当时国公府需要推出一个人来替周畅茵顶罪,好息事宁人,可用的大有人在,怎么都不该选她的。”
萧樾抬手捏了捏眉心,表情鲜有的一筹莫展,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件事上也是本王当时疏忽了,其实现在回头想想……周畅茵虽然居心叵测,但那阵子她根本就心绪不定,只知道哭闹发脾气。她设计定远侯的那件事,虽不说是出的多奇的招数,但整个局做下来,也算是每一环都设想周到,又顾虑周全了的。以她当时的心境,她未必就有能力做到。”
周畅茵自从毁容之后,整个人都失去平常心了,成天在家里靠着打骂奴仆做消遣。
也就是因为她整个人都狂躁不平了,所以武昙让燕北写了冒名的信件去诈她,她才会那般轻易的中计。
可是在相国寺设的那个局,她们主仆却操纵的甚是完美。
武昙了然“你是说当初那个婆子也许并不单纯只是被国公府推出来做替罪羊的,而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她?是她怂恿利用了周畅茵,她才是那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和幕后黑手?”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周老夫人才会推了她出来承担了那项罪责,而没有额外的再选其他人?
萧樾深深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对周老夫人,比武昙要更了解几分。
尤其是周老夫人对周畅源的祖孙情分那般深刻,如果只是为了找一只替罪羊,她是绝不可能独独的选了那位庞妈妈去的。
“可是……”武昙沉吟,心头瞬间笼罩上了一个更大的疑团,“为什么?她的动机呢?若说是周畅茵要算计我们武家,还说得过去,毕竟我与她早有过节。可是那个婆子……她难道仅仅是为了替周畅茵鸣不平吗?”
不仅如此,这其中——
最值得深究和揣摩的,是事发之后周老夫的态度。
庞妈妈和周畅茵联手设计了定远侯府,这一目了然,就是周家理亏,可周老夫人却在那件事之后,逐渐的淡了和侯府之间的交往?
这一点,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
武昙的疑惑,写在脸上。
萧樾与她对视,过了一会儿才语气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咱们大婚那日,宁国公府那边舅舅、舅母和大表兄他们都来我王府喝了喜酒,外祖母却称病,不曾露面。”
因为萧樾和宁国公府之间,私底下来往的也不多,所以他大婚那日,周老夫人没到,他也解读成是老人家年岁大了,不爱动弹了,并不曾多想也没有强求。
现在联系她对定远侯府这两年来的态度,以及这一次的事……
想要往歪了想,也并不牵强。
武昙骤然瞪大了眼睛,有些始料未及。
她本来正捧着茶碗做手炉用,闻言,手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晃出来,就赶紧将茶碗放回了桌子上,讶异的低呼“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外祖母有意的对你也疏远了?”
先是纵容袒护自家人对武青林下套,后来连萧樾这个亲外孙大婚的喜酒也推拒了没有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