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
沉树人并不知道屏风后还隔墙有耳,所以继续跟潞王谈笑风生了一会儿。
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
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搭上潞王这条线呢。
而一盏茶的工夫客套下来,沉树人对潞王的了解,也加深了不少。他发现了一些值得欣慰的点,但也有一些难办的点,算是喜忧参半。
欣慰的是,潞王确实是软弱甚至懦弱之人,怕事,可欺。
将来要是真能用他当傀儡,那是基本不用担心类似于“刘协始终心存除掉曹操的念头”的风险的。潞王多半会乐于当甩手掌柜,学鸵鸟什么都不管。
只要管好他身边的信息渠道,不给其他野心家接近潞王实施挑唆的机会,基本就稳了。
而另一方面,潞王身上让沉树人郁闷的点,同样也是因为他的懦弱、躲避世俗名利和野心。
一个完全没有世俗野心的人,还怎么提前烧冷灶形成利益绑定?
沉树人要是跟姚广孝找朱棣似地,直接说“咱有个计划,将来可以给王爷加一顶白帽子”,绝对会把潞王吓尿,让他当做什么都没说过(揭发应该是不至于的,因为他也不敢,反而会惹祸上身,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没发生)
这一点上,有野心的福王,就相对好办多了。沉树人一进城他就来套近乎表达感恩,沉树人要是有想法,绝对能一拍即合。
可惜了,有野心的沉树人不想扶,没野心的又不好太早扶。
如果就这么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做,那对潞王的结交和扶持,至少要再拖延一年多了——怎么着也得拖到李自成真的快打到北京城的时候,再说那些话,才显得没那么大逆不道,显得只是想给大明江山留个退路。
……
沉树人试探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突破口,
他只好没话找话,再说一些谦虚的话,展示自己谨慎的人设,让对方进一步放松戒心,为将来做铺垫。
沉树人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对方实在没野心,那就真等一年多又何妨,到崇祯快死时,再来挑明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来得及。
于是,沉树人针对朱常淓刚才的称谓,谦虚地指出了一个错误:“王爷不跟下官见外,那是王爷礼贤下士,不过称谓上,还是谨慎为好。
王爷以后还是直呼下官名讳,或者称官职也好,‘贤侄’实在是不敢当——王爷乃当今皇叔,连陛下都是您之侄,下官一介外人,如何当得起‘贤侄’?”
朱常淓原本聊得正热络,被他这么一打断,表情略微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为了表达感激亲近之心,用词有些不谨慎了。
他连忙补救了一句:“沉抚台是我们全家救命恩人,那就称世侄好了,只当孤与沉尚书平辈论交。对了,还未问起沉抚台具体年庚,曾与朝中哪家高门联姻?孤总没占你便宜吧?”
世侄这个称呼,就挑明了绝对没有亲戚关系,只是以世交论。所以哪怕朱常淓的血缘侄儿是崇祯,是皇帝,他称别人世侄,也不存在过分抬高对方身份的问题。
沉树人对这种问题当然是毫无必要隐瞒,直接实话实说:“下官今年实岁二十有二,过完年就二十三了。这不是自从入仕以来,战乱不断,连年辗转,至今未娶。”
原本朱常淓问年纪,也就是随口一说,转移话题,听了这个答桉后,他却是颇为惊讶,生出了更多好奇:
“周岁二十二还不曾婚娶?连定亲都不曾定么?那还真是勤于国难了。不过,如此年纪,孤称你一声世侄,也不算占你便宜了。
有句话,孤还是要劝,纵然随军辗转征战,来不及娶妻,也可以先定一个么,世侄也别过于自苦了。令尊沉尚书,应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