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的唐秀,心中说不清是恨多些还是放松更多些,她强扯出一抹笑容,正准备说几句吉祥话,就听沈若华开了口。
“奇怪,怎么没听见孩子哭声?”
这话一出,方才还争先抢后恭贺的众人,都哑了嗓子,脸上血色顿无。
是啊,这孩子出生……怎么会没有哭声呢!
“许是生的时候憋坏了呢!稳婆有的是法子,兴许一会儿就出声了!”唐秀的手痉挛的颤抖,嗄声说道。
沈若华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公孙荀看着淡定,却是心跳如鼓,毕竟是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他岂能不在意。
从稳婆喊出生了,到现在已经过了许久,仍不见有人出来。
公孙荀心下不安,沉声道“让人进去看看,怎么还不把孩子抱出来!”
“是。”莫问提步走上前,刚准备推开房门,门就被人从里拉开。
稳婆身子颤抖,一步一踉跄的迈出门槛,想要走下石阶,腿下一软径直摔了下去,狼狈的跌在众人跟前。
唐秀似乎意识到什么,慌张的开口“孩子呢!孩子呢!”
稳婆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公孙荀面色铁青,一脚将稳婆踹了出去,重重砸在石阶上。
“听不懂话吗!孩子呢!”
稳婆失声痛哭,“王爷饶命啊!不是老奴不精心!是良娣突然早产,又因为难产迟迟生不出,才、才让皇长孙胎死腹中的!和老奴没有关系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胎死腹中!
分明是她最想听到的结果,可彼时却让唐秀眼前一黑,腹部抽痛。
公孙荀脸色狰狞,脸颊的肌肉气得发抖。
不等他做出反应,身后便传来善琴的惊呼“侧妃!侧妃您怎么了!”
刘太医忙冲上前把脉,皱着眉道“侧妃这是受惊了,胎气不稳,王爷,得让侧妃先去歇息才行啊。”
公孙荀没有回答刘太医,他看向眼前的稳婆,又瞥了眼吓昏的唐秀,阴测测的开口“沈蓉为何会突然早产。今日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是谁!”
门外的嬷嬷双膝一软,嘭的一声跪下,“王爷,今、今日良娣、良娣早产,是侧妃、在良娣身边。良娣今日的吃食和平日没有不同,但安胎药、老奴煮安胎药的时候,侧妃曾经来看过——”
“不是的王爷!”善棋又惊又怕,哭着爬了过去,抓着公孙荀的衣角哭道“王爷明鉴啊!侧妃怎么会害良娣呢!良娣早产和皇长孙的事和良娣真的没有关系啊!王爷明鉴!”
公孙荀眼底一片深谙,他踢开善棋,转身看向刘太医,“把她给本王弄醒,此事本王要听她自己解释。”
“来人,将她身边这两个丫鬟带下去,仔细盘问,务必要给本王问出结果!死伤不论!”
善琴善棋大骇,哭闹着被人拖离了院子,听着那刺耳的求饶声,让人心颤。
沈若华迟迟没有说话,眉眼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呢喃道“孩子没了,恐怕沈良娣醒来以后,会受极大的刺激,唉……”
消息很快传进了皇宫,及各个正关注此事的人耳中。
皇帝虽然不怎么在意这个皇孙,但到底是他第一个皇孙,听闻孩子胎死腹中,遗憾的叹了口气。
福公公轻声道“听闻此次沈良娣早产,好像和唐侧妃有些关系。献王愠怒,已经吩咐审问唐侧妃的侍女了……”
皇帝眉头一皱,“不过一个庶出的孩子,上不了皇家玉蹀,没了让人超度一番也就够了,怎么还牵扯到了唐秀的身上。唐秀腹中的孩子才是真正的皇室宗亲,即便是她动的手也是情有可原。献王这次糊涂了……”
“皇上可要提点献王一番?”
“不必,朕相信他有分寸。况且唐秀腹中有子,他还不会糊涂到对唐秀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