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微风飘来,落在他的锦衣之上,鼻尖传来淡淡烟火味。
他闭上眼,去感受着这丝难得的微风。发丝扬起,双颊感觉到温柔的触感,想象有人在摩挲着他的脸庞。
“你在的罢。”他笑了笑,不自觉便双眼模糊了。
烟花仍是盛放着,底下的众人各怀心事,或是独自伤感,或是情绪高涨……众生百态,亦是不过如此了。
随着最后一丝星火的消散,尾烟随风而逝,这场烟花盛会终究是结束了。众人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地离去,本还欢腾着的西市,亦是萧条下来,元宵盛会,便随着这一场烟花的结束而落下帷幕。
西市的灯火黯淡下来,如蔓三人却许久不曾离开城楼,便目睹着眼底的光亮逐渐变少,最终灯火阑珊。
风再吹来时,已有些冷意。
又眼睁睁地看着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而圆月早已不知在何处,冷冷清清。若不是鼻尖还缠绕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怕是要人怀疑适才的热闹是否只是一场梦。
原是天快亮了。
望着泛白的天边,以及那起伏的峰峦,不免让人生出一抹苍凉来,感慨山川不变,却世事无常。
前路茫茫,人终究难以揣测自个儿的将来的命运,更不知结局如何。
尽管是如蔓,虽能算得凡人之命,可终不知自个儿的命。如此想来,不论是妖魔鬼怪,是人是仙,到底还是一样的。
“这京州的天,到底和边关的不同。”赵子乾感慨道。
“有什么不同的?”如蔓笑着问。
“似乎边关的天更广阔些。”赵子乾望着远处,答道。
“确实如此。”萧何意轻声附和道。
是啊,那时在边关,尽管艰辛,却是如此的潇洒肆意。便是喝的酒,也比中原的更烈些。那儿的天地广阔无垠,抬头便可见满天星斗,策马扬鞭,于无际的草原上奔腾,似乎那便是永远了。
回过神来,却身处繁华地的高楼之上,放眼望去皆是亭台楼阁,屋瓦相接,连续不断。此处有万家灯火,富丽堂皇,而古往今来,富贵之地皆为世人所往。
然围城之中,总有锦雀向往广阔天地。
而终究,往往是草原苍鹰成了笼中雀,而笼中雀若要成为苍鹰,往往九死一生,难以挣脱迷宫。
眼看着那鱼肚白渐渐成了红,而后霞光万丈,竟是日出了。如蔓三人又一块儿在外头过了一夜,可如今,却是与在边关时不同了。
那时什么都无需想,高谈论阔,英姿勃发。而如今,却是要各怀心思,各奔前程。
也不知何时便散了,霞光下的人影亦有些长,如蔓与萧何意并肩同行,慢慢走着,前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走便是一生。
古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