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都是听命办事。袁内官,吩咐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否则,我们哪敢....”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妹子能言善辩,刘谦也还是被震撼到呆愣到当场:绰绰,难道你上辈子是个战无不胜的状师?
顾少连眼中对刘绰的赞赏之意更是要溢出府衙了。
此女今日所言,看似全无章法,实则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她先是不带一个脏字,用采阳补阴的话题,激得袁内官恼羞成怒。再用进献妖孽谋害圣人的罪名,让他方寸大乱。最后使出杀手锏,以居功自傲、藐视天子的大帽子,让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自己说出犬还活着的话。
如此,自然推翻了袁田川污蔑云霜是妖孽的说辞,也坐实了他欺君罔上的罪名,形成一个逻辑闭环。
可以说,刘绰的陷阱是在众人面前展开的。
而袁田川竟也当着大家的面跳了进去。
因为不想将赵郡李氏拉下水,所以刘绰并没有让徐老三、李诚和胡缨三人到公堂上去。他们就站在衙门外头,表情从紧张担忧到恨不得冲上去打人,再到如今的满脸都写着骄傲。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能让他们打着圣人的旗号,为非作歹!”李诚道。
这话便如水滴落入滚油锅。
一时间,京兆府内外,喊声震天。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人们自发地响应起来。
做记录的文书运笔如飞,丝毫不觉得劳累。从没见过这些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内官们栽这么大的跟头。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让他激动得脸颊都红扑扑的。
他头一次在京兆府公堂上,遇见如此利索的嘴皮子,如此清晰的思路和逻辑,更难得的是,这小娘子能够一边拍着圣人的马屁,一边大义凛然地给圣人的家奴定罪!
他一字不漏地将堂上所有细节都写了下来。并坚信,自己这份案卷一片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别说是三法司,便是交到圣人手里头去复核都不带怕的。
人家可一点都没攻击宫市制度,桩桩件件都在说圣人的权益受到了损害。
便是圣人能容得下他,国法和大义也容不下!
此案若成,以后再有类似的案件发生,便可依据这个案例去裁判。宦官们若能就此循规蹈矩些,实在是功在社稷的大事,怎能不让他兴奋?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接下来,便该交给府尹大人收尾了。
刘绰转身向顾少连行了一礼,肃然道:“禀府君,此人借职务之便,以权谋私、敲诈勒索、逼死人命、欺君罔上,又于公堂之上,妖言惑众,诬陷良家,简直罪不容诛!而张老四受此人逼迫恐吓,为保护女儿,不惜自缢身死,拳拳爱女之心感天动地,求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妖女!你....咱家要向圣人启奏...”
虽说是自封的,但在彭城时刘绰曾有个‘灶君弟子’的名号。今天倒是头一回听人说,她是个妖孽的!便是到徐州地面上做实地调查,她也是立得住脚的。
一句妖女,倒是再次提醒了刘绰:封建时代,人们坚信皇帝乃是上天之子。因为受命于天,所以龙气护体,无惧任何邪祟。
“哦,对了,我记得你刚才说,要在进宫面奏圣上时,让我一起伏诛?好啊,能够得见天子乃是我大唐子民的无上荣光!你藐视天恩,罪同谋逆。小女子不介意与你到圣人面前分说分说。圣人乃是九五之尊,一切妖孽邪祟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咱们不如就让圣人看看,这件案子里头究竟谁是人,谁是鬼!”
袁田川彻底瘫坐在地,没了动静。
心中无皇帝,拔剑自然神。
面见天子或许吓唬得了古人,却吓唬不了刘绰!
“是啊,圣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