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片竹林,就看到几步之外,有个影子蹲在一株万年青之后。小李?强盗?郑直左右瞅瞅,蹑手蹑脚的来到这人近前,一拳打昏此人,迅速的开始搜检起来。不多时,就搜出来一张安阳县学执照。郑直借着月光,瞅了瞅,此人名叫杜明,是安阳县学的附生。继续搜检,除了一个没有几两银子的茄袋外,就是一根女子的金钗。就在他打算离开时,远处鬼鬼祟祟的走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对方来到几步之外,瞅了瞅,低声道“公子,公子……”
郑直瞅了瞅身旁人事不省的这位,迅速的剥下了对方的道袍披在身上。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那个叫杜明的已经不知所踪,郑直撇撇嘴,沿着原路返回。和朱千户打了声招呼后,直接回了卧房。就手将两条针脚不错的肚兜扔在桌上,懒洋洋的躺倒在床。
果然如同话本里讲的那般,偷小姐都是从丫鬟开始下手。好在他选的时机很好一步到位,好在全程没有点灯,好在他给主仆二人留下了杜明的附生执照,他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青涩的李家小娘子主仆自然比不上熟透的李娘子,郑直头中午就醒了,刚刚梳洗好,朱千户禀报,李遇阳带着一个人来了。
“这位是内子表兄吕方,在绸缎庄作了十几年的账房,内里的门当一清二楚。”李遇阳笑着为郑直介绍。
郑直很给面子的与对方见礼,按照他和李娘子协商的结果。这绸缎庄掌柜由李家出人,他派账房,彼此也算做到知根知底“日后就仰仗吕掌柜了。”郑直很给面子的拱拱手,毕竟是李娘子的表兄,若是怠慢了,他可有的受。
“郑解元放心,小老儿一定尽心尽力。”吕掌柜颇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礼。郑直虽然不是河南的解元,可顺天府的名头比河南响亮多了。
“如此大善。”李遇阳赶紧咬文嚼字道“不如请郑解元移步俺家,大伙边吃边聊。”
“也好。”郑直自然晓得对方的意思,这买卖究竟如何运作,李家做主的是李娘子。
“找好了铺面?”李娘子对于郑直这个杀千刀的动作如此之快有些诧异,毕竟对方一向喜欢慢工出细活“哪啊?”
“锦绣庄。”郑直以手撑着脑袋侧卧一旁,拿着酒杯轻摇“契书等收了庄子就送来给娘子。”曲终人散之后,李娘子自然打发了大舅子出去。李遇阳不喜俗务,没多久也找了借口离开,然后就由李娘子和郑直当面锣对面鼓,合计买卖。绣庄的买卖郑直没打算瞒着,至于当铺和货栈则一个字都没有讲。
“东关那个?”李娘子扭过身询问,显然听过这家店,亦或者别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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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也晓得?”郑直一饮而尽“这家院子很大……”
“得了,另寻地方吧。”李娘子一把夺过郑直手中酒杯“这银子打水漂了。”
郑直一愣“为啥?”
“那是赵王府上蔡郡主的仪宾李瑜的产业,跟你一样,是个无赖子。”李娘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啊,也就在我身上逞逞威风,这做买卖真是不成的,那银子怕是要不回来了。”
郑直沉默不语。他懂为何这张明明本金连还债都不够,谭郎却迟迟不收铺子了。也就是讲,他被谭郎给坑了,关键人家似乎提醒他了,可他还是主动的,自以为是的跳了进来。
李娘子反而为郑直倒了杯酒,送到他嘴边“若不然明日我去……”郑直却已经封住了她的嘴。
这一次,郑直如同换了一个人,不再是温文尔雅的美少年,而是横行无忌一莽夫。
满地伤,落叶飘零断人肠,不解离别苦,空留枯枝伴夕阳。
因为这一耽误,直到下午郑直才懒洋洋的从李家出来,然后带着朱千户和刘三出了门。
“你这厮好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