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佰身上的酒味在这里都闻得到。
众人当然也闻到了“回东家,有。”
郑佰也不傻,一听就懂了郑直的意思,虽然依旧不老实,却开始装吃醉了。他刚刚逃跑时不辨东西,摔倒了,带的酒自然也就撒了一身。
“若是俺十六哥没有吃醉,那就是刁奸。”郑直解释道“可俺十六哥也吃了酒。谁都晓得,酒疯子吃多了,做的啥都不晓得。这不属于和奸、刁奸、犯奸任何一种。”郑直瞅着想要开口的梁潮,歉意道“可终究是俺十六哥酒后无德。这样,明日一早,在此杖一百,由梁百户行刑。俺再替他出二十两银子赔给梁百户,若是百户要将梁娘子嫁、卖……”
“就这办吧。”梁镇抚向郑直拱拱手,转身进了院子。
“千户。”郑直冷着脸道“把郑十六送去柴房,明日交给梁百户行刑。”
大明对于这种事,自然一贯打击,却又一向民不举官不究。郑家家里放着《大诰》,按律减等;再加上有八议制度和亲亲相隐的大义,郑直的处理并无不妥。只是不能由他来行刑,否则就犯了忤逆之罪。
待众人散去,郑直和江侃干脆重新登上门楼赏月“你明日赶紧走,俺不想见你了,就没一件好事。”
“这是什么话。”江侃赶紧辩解“我怎么知道有人偷窥,再说了我这小身板都跑了,你哥反而被抓了,能怪我么?”
郑直冷笑“不怪你怪谁?人家好心收留你,你却偷人家娘子。十足小人。”
“彼此彼此。”江侃也怒了“我是小人,你呢?禽兽,孕……”他突然记起面前之人惹不得“咱俩怎么内讧了?你不是正想收拾他呢?正好了,他身败名裂了。”
郑直不吭声了。
“得了,得了。”江侃示弱“我懂你喜欢哪一款得了,过几天我送你一个身材玲珑,奶大,腰细,屁股大的良家怎么样?”
“你别乱来。”郑直不高兴道“俺听不懂你在讲啥。”
“我懂就行。”江侃笑笑。
此刻一股凉风吹进门楼,郑直不由打个冷颤。
“算了,算了。”梁朝沮丧的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是。”何鲤鱼为梁朝满上酒“俺们吃郑家的,住郑家的,不忍咋办?”众人散场之后,何鲤鱼反而不着急回家了。郑佰这个瞎了眼的去祸害梁娘子了,他当然要留下来好好劝解一下梁朝,没准这就又是一个帮手呢?梁朝也不好赶人,只能将身心俱疲的梁娘子哄进后院,二人就着之前的残羹冷炙,边吃边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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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郁闷的不吭声,他之前还嘲笑黄狗剩,却不想他还不如人家。最起码,郑直可要比郑佰大方。此刻听了何鲤鱼的劝解,非但没有想开,反而怒从心起“草他娘的,若是让十七哥睡了也就罢了,俺也有些脸面。可偏偏是郑十六这个扶不上墙的,也不晓得他为啥不在府城祸害,跑这里来恶心人。”
“俺听人讲……”何鲤鱼却不讲了,端起酒杯“来来来,不提了,一醉解千愁!”
梁朝如今处于极度敏感,特别在意旁人评价的时候。见何鲤鱼欲言又止,立刻懂对方了解一些他不晓得的事,却一定和他有关系的大消息。奈何何鲤鱼这老贼嘴严,赶紧拿起酒壶为何鲤鱼满上“十七郎总讲患难见真情,如今俺懂了。还是老哥厚道,出了这事,旁人都看俺笑话,就老哥愿意过来宽慰俺。俺敬老哥吃一杯。”
何鲤鱼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把戏,却十分配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果然没有几杯,他就已经头昏脑涨,话也多了起来“俺听人家讲,这十六哥之所以来此,是因为被家里赶了出来。”
“为啥?”梁朝一听,并不是他想象的郑十六和梁娘子早有私情,不由有些失望。可是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