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纳兰钢锋,我还是这才知道,”步扬影放下石子桶说到,“怎么,你认识?”
“想想吧,那小子一定是七国最胖的家伙,却一无是处,”青丘有病显然看出步扬影的不悦,接着说到,“你别这么看着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他那小子他爹说的。”
“他也是私生子或养子?哪有亲爹这么说儿子的。”步扬影不解。
“海叔,你可以解释给这小子听。”青丘有病把话头抛给海叔。
“这个说来就伤感了,纳兰家族是南境慕容世家下属的封臣,这胖小子是如假包换的纳兰家族亲儿子,而且是长子,是要继承他父亲爵位的,”海叔边说边望到墙下,看见下面纳兰无敌正搬运行李领取御寒物品。
“他爹纳兰钢锋给儿子起名无敌,可想当年对这小子是何等看重,寄予何等期望。”海叔边说边轻轻摇头。
“那怎么来了流放处?”步扬影问。
“这个我只能是猜测,具体只有那胖小子知道,但他爹纳兰钢锋是个无比要强又勇力过人之人,恰恰这纳兰无敌肥胖懦弱,并不如他心愿,前两年听说纳兰家族又添了个儿子,想必纳兰家族的爵位又有了新的传人,哎,而他,他还能去哪呢?”
“这,这也太荒唐了。”步扬影说。
“荒唐?小子,你是在北方冷风里呆久了,你真该去七国到处转转,试试看能碰到什么不荒唐的事不?”青丘有病插口。
“哎,他还自己承认自己是窝囊废。”步扬影无奈地摇摇头。
“这简直显而易见,”青丘有病说,“只要不瞎的人都这么认为。”
“你怎么看?”海叔来问步扬影。
“大部分人宁愿否定事实,也不愿意面对真相,这世界太多逞英雄的胆小鬼,但能像他这样自承窝囊的还真需要点古怪的勇气。”步扬影说。
海叔笑而不语。
步扬影不再和二人闲聊,他来到高墙还有他的工作。
他提着石子走向高墙的一端,开始铺设石子,他的肩膀还在疼,因此拖慢了进度,他的内心荒凉而哀伤。
自己是因为找不到父母而来到流放处,而生在世家的纳兰无敌,父母俱在,居然也来到此处。
难不成繁华的七国,熙攘的世间比这世界尽头的冷风还要寒冷?
等步扬影铺完四桶石子,已是夕阳惨淡,海叔和青丘有病不见踪影,想必依然早回。
步扬影逗留在高墙之上观看日落,看着夕阳把西边的天空染成一片血红,直到夜幕低垂,他才收拾铁桶,走回铁笼,走回流放处。
他带着百闪走向伙房时,晚餐已差不多结束,一群流放处的兄弟们正聚在火炉边喝着烫过的酒,赌起骰子。
他的朋友们坐在西墙下的长凳上,笑作一团。
小眼木生正绘声绘色地说着故事,木生曾跟着戏班流浪,擅长模仿各种声音,听他讲故事,如同身临其境,他一会模仿官吏,一会又变成猪佬,当他学起酒馆女侍或待字闺中的秀女时,那高亢的假音每每让大伙笑的泪流不止,而他装起太监则像极了极度夸张化的林莽教头。
步扬影和大家一样喜欢听木生胡闹,尽管已经听了很多次。
但这次,他没有加入众人。
因为离众人远远的东边墙角里,纳兰无敌孤独地一人独坐,冷冷清清。
步扬影带着他的狼,朝纳兰无敌走去。
步扬影在他对面坐下时,无敌正吃着厨子们为晚餐准备的最后一个猪肉馅饼。
胖男孩看见白闪,两眼睁的老大。“这是狼?”
“是北冥雪狼,”步扬影道,“你可以叫他白闪。”
“这是头母狼,”胖男孩看了一眼白闪认真地步扬影说道,“它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