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仍旧跪在地上抹眼泪的王姨娘母女,安鹤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和你没关系,都起来吧。”
“多谢老爷,”王姨娘说着便酿酿跄跄的由安夏雨搀扶起来。
晋妍恨恨的看了她们一眼,心里哪怕千万个不情愿,但父亲开了口,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刚才听见苏儿说什么来路不明,是怎么回事?”安鹤庆看向瑾苏。
“苏儿在府里大手大脚,我不得不问清楚,她的那些银子出自何处,毕竟这个和咱们相府的清誉息息相关呐!我身为相府的当家主母,对于府里的收入和支出,难道连过问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晋妍满心委屈,有点以德报怨的意思。
“公主,你误会啦!我没说你无权过问呐,这么些年,你帮着打理相府,也是颇为辛苦的,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安鹤庆一面说,一面拉着晋妍往堂屋里走,进了屋,又亲自牵着她坐下,这才招了瑾苏进去。
“夏雨,将你姨娘带回去歇着吧,今日是误会一场,无需放在心上。”安鹤庆站到门口对王姨娘母女说道,一抬手,示意管家也退下去。
然后,屋里就只剩下瑾苏一人站着了,白芨被詹、寒两位嬷嬷拦在外面。
三弦给安鹤庆以及晋妍上了茶水,便面无表情的站在晋妍身后,利落得感觉不像是个侍女,更像是摆在明处的暗卫。
“苏儿,既然公主问起此事,那你便如实说来吧,也省的日后再起争端。”安鹤庆和蔼可亲的说。
“父亲,难道您也怀疑苏儿吗?”
“不是怀疑,只不过你如今已经是相府的大小姐,外面盯着你的眼睛数不胜数,一个不注意,就会牵连整个相府的人,你的银子若来得清白,告知我们又何妨,他日若是出现什么流言蜚语,咱们也好应对。”
相比较晋妍,安鹤庆说的算是委婉客气了,但事关他的官位以及相府的声誉,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眼下,安鹤庆和晋妍俩人,都等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这个解释,瑾苏早就想好了。
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的样子,“看来是瞒不住了!”
“苏儿别怕,若真有什么不妥的,咱们早早的想办法,也还来得及,”安鹤庆鼓励道。
而晋妍就不同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轻蔑的看着她,估计是巴不得她说不清楚呢。
瑾苏躬身,轻声道,“苏儿自幼跟随师傅四处行医,确实没能攒下多少银子,后来师傅又立下规矩,诊金以药材和医书为先。
之后开了加禾药铺,不仅京都,很多城镇都开了加禾药铺。想必父亲和公主也知道,加禾药铺主要稀有珍贵的上乘药材,大多都是卖给官宦人家,所以会比普通的药铺挣得更多。”
“再怎么多,也不过是个药铺?怎能任由你浑洒自如?”晋妍质疑道。
“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师傅早年间,便在京都城外,陆陆续续买了数十个庄子,一年光是租子就有好几万。不仅如此,潍城、蜀都以及临安都有或多或少的庄子,所以,苏儿自小便从未为银子发愁过。”
瑾苏故作轻松的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晋妍和安鹤庆。俩人纷纷咋舌,尤其是晋妍,震撼到整个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不怪他们这般惊讶,光是这些庄子,每年也有几十万两的收入,哪里是区区一个相国府能够与之比拟。
事实上,瑾苏并没有夸张,她所经营的,远远不止这些庄子,还有无数的客栈、当铺和酒楼,再加上暗夜门还常常接些生意,动辄就是数以万计的银子哗哗的流进她的口袋。这些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