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五条悟叫住匆匆而去的侍从,“传我命令,除了供应日常所需的两位女侍,其他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夭采院方圆百米之内。”
“是。”
五条悟坐在床榻的边缘,沉着脸,冰蓝色的瞳孔像千年不化的蓝冰,冷硬而森寒。
脑子里不断回想起那双清浅的银灰色眼眸,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半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呢喃:“这样似乎也不错。”
纵使她不在意,甚至不愿意……至少,只有他可以占有她。
明年他们就会举行订婚大典,昭告咒术界的所有人,她是六眼神子的未婚妻。
未来,她也只会是他的妻子,为他诞下儿女。
——这一点,毋庸置疑。
槐凉对五条悟迅速滑坡的思绪,以及偏执阴暗的念头一无所知。
她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天灯节……的逃跑事宜,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
五条家于她而言,是一潭困住她的死水。
即便察觉到了五条悟似乎对她愈发依赖,也只将其认为是把她看做自己的‘所有物’的行为——
独占欲在作祟。
这么轻的年纪,又哪里懂得什么是爱呢?
不过是跟她相处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同龄玩伴的依恋罢了。
明年五条悟就要进入高专就学,后年夏天就会开启星浆体任务,届时对方多半还没有足以将她捞出五条家的能力——
长期处在封闭的环境中,并不利于她执行任务,她必须从五条家逃出去。
这三年多的时间,槐凉每日都积极的训练。
虽然没有她原本的身体事半功倍,但随着年龄增长,至少在体术和精神力上有了不少进步。
大约有……二级咒术师的程度了?
比之以往还是个弱鸡,但对付一般的咒灵,也足够了。
说到这个,槐凉觉得实在是黑色幽默。
上周目她遍地寻找咒灵的踪迹,将其悉数猎杀。
这周目却因为莫名吸引咒灵聚集的特殊体质,而不得不强加练习咒力攻击。
——一整个攻守逆转。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七月初七,天灯节。
其实在霓虹,七夕节的过法,远不止放灯这一个环节。
吃素面祈求健康、戴黄色巾着即荷包,祈求财运上升、用纸张做成渔网类的物件,祈求渔获丰收等等。
跟亲友一起挂人偶、放孔明灯、看烟火更是不可错失的活动,从本质上讲是许愿日,而并非华国有着鹊桥相会典故的情人节。
不论哪种,对槐凉来说都没差。
她早已通过咒诅师论坛,故意散出去了消息。
五条家虽然也有网络安全部的人员工作,不过于她而言,绕开对方的检查简直是小儿科。
至于身旁的五条悟……她赌,自有总监部的人将其调走——
为了以防自己真被咒诅师们干掉,她还上了层双保险,提前联系了上周目的老熟人孔时雨。
没错,他在这周目的这个时间点,并未搅进阴谋,被松下和也派人杀死。
通过他,联系上了另一位她的‘老熟人’伏黑甚尔。
对方才叛逃出了禅院家,已经闯出了术师杀手的名头,虽然那家伙只认钱不认人——
但于她现在而言,则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
他的能力还没有入各方势力的眼,术师们都自命不凡,轻视他没有咒力,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才能被她捡漏。
槐凉有足够的信心,只要伏黑甚尔能带她成功出逃,她就有把握可以搭上他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