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行,有禁必止。
贤德的人服从于不肖者,因为权力轻;而不肖者能使贤人屈服,因为地位尊崇。
按俱酒后世的认知,他知道法家有“法、术、势”三派,而慎到正是“势”派学说的创始人。
所谓“势”,就是指君王手中的权势、权威,即君主统治所依托的权力和威势。这种“在其位有其权”的重权意识一直延续至今。
通过上述论述,慎到已经基本反映出他的思想理念,“法”与“势”是相辅相成。势是前提,法是手段。
慎到此语看似在解释法家的“势”,其实也在以“法治”暗讽儒家口口念念的“德治”。
按儒家的学说,尧,是德行很高的人,正是如此,以尧为代表的上古圣王,可以凭德行影响人、教化人,带动整个社会发展。
而慎到则提出“尧为匹夫。不能使其邻家。至南面而王,则令行禁止。”难道尧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就没有德行吗?为什么直到他君临天下,方才能够教化于人?
这其实不是“德”的作用,而是“势“的作用啊!
座中诸子皆是有识之士,哪能听不懂慎到这些话中暗藏私货,一名儒家士子立即跳了出来。
“慎子所言,重法而轻贤。国无贤臣,世无良人,如何救世?”
这是抓住了慎到刚才所言中的“贤而屈於不肖者,权轻也。不肖而服於贤者,位尊也。”这句话的漏洞。
慎到的这个观点,确实有些偏激,将“势”的作用看得非常重,而不论贤与不贤,这在战国的学术范畴里,是很忌讳的事情。
所谓贤,也就是人才。
战国诸子,甚至战国诸侯,都把“贤人”作为重要的资源而孜孜以求。
比如墨家十大主张中就有“尚贤”;孔子有“举贤才”之论,孟子也主张“尊贤使能”;而法家也主张“论功行赏”。
在诸侯之中,对于人才的渴求与争取,更是比比皆是。从“楚材晋用”到“千金买马骨”,人才流动渐成规模。
但现在,慎到居然认为“法”才是最重要的,而所谓贤人并不重要,这不啻于捅了马蜂窝。
此问一出,整个争鸣堂中一片议论之声,大家都要看看慎到该如何应对这个刁钻的问题。
慎到镇定地回答道:“立法而行私,是私与法争,其乱甚于无法;立君而尊贤,是贤与君争,其乱甚于无君。”
(立了公法而又动徇私,是徇私与公法之争,其造成的祸乱比没有法还要可怕;确立了君主的权威却又尊崇贤人,是贤人与君主相争,这将形成思想理念上的混乱,比没有国君还要可怕。)
慎到一如既往地将法置于绝对地位,他巧妙地用“公法”与“私利”相争,来比喻“君主”与“贤人”之争,将所谓“贤人”置于“君主”的对立面。
贤人,你还能贤过君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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