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织着手上的毛衣,回话的语气也很是冷淡。
“同志,这里不是有一台吗?怎么就没有了?你是不是记错了?”
周兴学知道无论在哪,像缝纫机这种大件都不好买,除了要钱要票,还必须要等到供销社有货才行。
他实在不知道要是今天没有买到,下次什么时候供销社有货,所以就算销售员态度冷淡,他也尽量放缓了说话的语气。
“说了没有就没有了,你这人烦不烦啊!”
只是周兴学的好态度,并没有得到销售员的好脸色,反而本还自顾自织毛衣的女人,“啪”的一下就扔了手上的针线。
“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这供销社里还贴着为人民服务的标语呢!你就是这样对人民的吗?”
好歹这个销售员是个女同志,时嫣不想等会儿两人要是发生争执,这销售员会拿周兴学的性别说事,所以干脆主动开口。
时嫣这一开口,成功的就将对着周兴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销售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中年妇女瞪着她那双眼白过多的吊梢眼,将时嫣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接着面上有些不屑。
“缝纫机,你用不了,这个是要用脚踩的。”
销售员对着时嫣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像对着周兴学那么冲,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却让人明显感受到话语中隐藏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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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用的了,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是个售货员,负责卖货接待客人就行了,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时嫣对于销售员的态度,倒也并没有觉得气愤,反而觉得有些新奇,觉得这种女主遇上奇葩售货员的桥段,也让她给遇到了。
“我确实是卖货了,大不了我不卖给你们了,这台缝纫机有人订下了,没有你们的份!”
缝纫机柜台的销售员叫朱爱君,是一名顶岗的临时工,之所以她一把年纪没什么文化,还能来供销社上班,也不过是儿媳妇儿快生了,没办法继续来坐班。
又担心缝纫机柜台会被其他顶岗的人给抢了,等她坐完月子回来,就只能被调到其他活多,又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柜台,所以为了占住这个柜台,她才会推荐了自己婆婆来顶替三个月。
一开始,朱爱君来供销社上班时,还为了图表现,想得到领导赏识,天天最早来,还帮着打扫卫生,对着来供销社的客人,也表现的笑呵呵的。
想着说不准领导看她表现的好,就算儿媳妇儿回来了,她依旧能在供销社工作。
可辛苦了一个月之后,她发现供销社的领导根本就不关注她一个临时工做的好不好,只要不迟到不早退就行了。
朱爱君没了奋发图强的心思,工作起来基本就是磨洋工。
而且缝纫机柜台,也确实是个轻松的柜台,她来了两个多月了,来供销社问缝纫机的人,没几个。
本身供销社缝纫机的库存一共就两台,她来了两个月,卖了一台,如今只剩一台。
要是前两天有人来问,她顺手就会给卖了。
但昨天她家小闺女,刚和男方定亲,说好了聘礼除了36条腿,88块钱,还要一台缝纫机和一套新衣服。
36条腿和新衣服男方是答应了,但是说到缝纫机,男方家说是要回去找人换缝纫机票,等换到了再去供销社买。
所以,朱爱君不想将供销社里最后一台缝纫机给卖出去,就怕她这边卖了,那边亲家来买却没有货,到时候推来推去,婚期又到了,那缝纫机肯定就会不了了之。
“供销社什么时候还能订货了?你们签协议了吗?对方提前给票给钱了吗?要是什么都没有,这台缝纫机就是无主的,我们怎么就不能买?”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