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显然没有接到追击两人的命令,这两位从大洋彼岸匆匆赶来的美国军人扛着单兵导弹炮筒朝着麒麟坦克群的屁股后面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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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松了一口气,他拽起摔在田埂上的林云,冲到那辆冒烟的麒麟坦克后面,想要抓住那支手向外拉,但车内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一股灼热的汽浪把吴文向后冲了几步远。
吴文还想去救人,林云拦住了他。
只见她的手上抓住了一团粘软的很烫的东西,那是从坦克手的手上拉脱的一团烧熟的皮肤。
吴文抬头看到一股火焰从底门中喷出,两人通过底门,都看到车内已成了一座小型的炼狱。在那暗红色的透明的火焰中,坦克手一动不动的身影清晰可见,像在水中一样波动着。
吴文跌坐在泥土和雪混杂的田埂上,他身上的白色海军制服早已破烂不堪,吴文疲惫的看着眼前表情依旧坚毅的小姑娘,苦笑一声。
“他奶奶的,这年过的。”
密密麻麻的呼啸声再一次传来,密集的机枪弹幕扫过两人的位置,吴文反应迅速,将刚刚还在站立的林云摁在了地上。
脆弱的田埂被机炮扫出一串弹坑,北方同时传来了两声炮响,这是北方的一个伞兵班发射的单兵反载具炮,是一支临时空降的中国伞兵。
这两声炮响击中了两人身后的一辆“加特林”坦克。
可能是距离太远,这两发反载具炮并未能摧毁“加特林”坦克。很快,又是一长排机枪子弹打在雪地上,击起的雪和土如同一道突然立起又很快倒下的栅栏,吴文拽着林云辗转腾挪,试图躲避着“加特林”坦克的扫射。
终于,远方的中国伞兵班再次给予了支援,四名防空步兵将炮管放平,终于摧毁了那辆已经冒烟的“加特林”坦克。
他们甚至无暇顾及到雪坑里的两人,重新调试武器,这些端着冲锋枪的解放军战士,瞄准了冲上来的美国伞兵,展开了仓促的白刃战。
吴文仰卧在雪地之上,他似乎失去了力气,右手握着手枪搭在了腹部,左手探在雪地里扒拉着,很快拽出几颗鲜嫩的麦苗,扔进嘴里嚼着。
林云蹲在地上,发现了吴文的异常,她把吴文翻过半身去,看到了一大片血洞,血液正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一股的涌出。
她一边撕下裤腿的布条试图充当纱布,一边强行打趣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堂堂海军上校居然偷吃老乡麦苗,跟我回去领处分。”
吴文嚼着麦苗,看着林云的脸蛋,恍惚之间,他听到了UMP冲锋枪的枪声。
吴文是海军,他很熟悉这个枪声,这是美国的王牌突击部队海豹突击队的制式枪支所发出的声音,他很快意识到什么。
果然,在两名海豹突击队带领下,中国伞兵班的临时阵地被快速突破,他们带着几个美国大兵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搜索而来。
与此同时,在前方战斗的麒麟坦克团在消灭了敌人的一批坦克之后,很快也被天上的战鹰直升机屠戮殆尽。从其他地区赶到的敌军坦克也从两人的侧面涌来上来。
不一会厄普西隆的坦克阵线从他们周围通过,地皮在覆带沉重的撞击下微微颤抖。但这些坦克对他们俩所在的弹坑并没有加以理会。
当第一波的坦克冲过去后,吴文一把拉住林云的手,拉着她向先前的半履带车残骸上艰难行进。在二百多米远处,第二轮装甲攻击波正快速冲过来。
“躺下装死!”吴文说。
林云于是躺到了半履带车的轮子边,闭上双眼。
“睁开眼更像!”吴文又说,并在她脸上抹了一把自己的血。
他也躺下,与林云成直角,头紧挨着林云的头,他的海军帽滚到了一边,粗硬的头发扎着林云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