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大睁着双眼,看着几乎被浓烟吞没的天空。
两分钟后,先前的海豹突击队领着四个美国大兵在距他们十几米处停下来,其他的美国大兵仍然端着自动手枪成散兵线向前去了,只有一名海豹突击队穿着蓝白相间雪地迷彩服走了过来。
林云看到两只粘满雪尘的伞兵靴踏到了紧靠她脸的地方,她能清楚地看到插在伞兵靴上的匕首刀柄上盟军图标。
那个美国人伏身看她,他们的目光相遇了,林云尽最大努力使自已的目光呆滞无神。事实上吴文的策略是正确的,两人装死的伪装看起来漏洞百出,但这名被心灵控制的美国人显然并不比婴儿敏感多少。
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吴文身上,显然在这陆地战场上出现一名身着白色制服的海军军官更加耐人寻味,吴文同样睁着死寂的眼睛。
美国人那被紫雾笼罩的蓝色瞳仁闪过一丝迷惑,随后站起身来,他伸手取下了吴文肩上的一颗校星,将他小心的放在了胸前的兜里。
“Long live Yuri”
林云听到了一声祷告,这个美国人又一次转过身来,扯下了她肩上的一颗校星,随后起身离去。
他们等的时间比预想的长,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源源不断地从他们两旁轰鸣着通过,林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雪地上都快冻僵了,她扭头向吴文的方向看去,对方仍然保持侧靠的姿势一动不动,林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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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时竟想起了一首中世纪不知道谁的的两句诗:“死只是睡的一刹,之后将得永生。”
在一队坦克驶过后,她起身看见了扩散的瞳孔,这让他看起来真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林云想起了领取博士学位的那天,那个扎着很多粉发马尾辫的小导师曾把这两句诗写到写成纸条送给她,那也是一个雪夜,滨海边疆区的中国守军遭到了苏联军队的全面反扑。第二天她就报名参军了。
在这一纵队的厄普西隆坦克通过以后,林云和吴文的周围空旷起来。一批涵盖根除者的中国精英特种部队被投放在了战场上,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举着工兵铲躲在掩体后面正在挖坑的姑娘。
其中一个随行的技师跳上半履带车,将里面死掉的驾驶员拽了出来。一行人对出现在这个内陆战场上的海军军官尸体感到有些惊愕,一名辐射根除者费力的脱下手套,朝着吴文的尸体敬了一个军礼。
将吴文和另一名驾驶员草草的掩埋后,辐射根除者们继续向着北方搜索而去,技师开着修好的半履带车将林云带往别处。
他们很快就掠过了先前的四名根除者,林云看见他们与刚刚带着海豹突击队的美国空降小队爆发了简短的遭遇战,与先前那个中国伞兵班的溃败不同,这四名精英根除者在很快就处理好了眼前的六名敌人,现场只留下了一层黄色的辐水,在雪白的旷野里显得格外耀眼。
“少校同志,你是云茹博士的学生,是吗?”技师开着车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林云的眼前不断闪过那名海军上校拽着她躲避加特林机炮的样子,有些失神。
“我在电磁研究院里见过云茹博士,您当时穿着白褂跟在博士身后,像是她姐姐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技师又说:“要是博士的电磁干扰技术的突破成果保留下来就好了,这样起码我们不用担心敌人的心控把戏。”
林云愣神了一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望向了天空:“长征五号是不是已经发射了?”
“应该吧,我记得心灵控制前的最后关头,北京紧急把所有能飞的东西都丢太空去了。”技师淡淡地说,他的心思不在这个话题上,他还在抱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