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些什么,你觉得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温钰没让温桓继续留下来,“这些个事情还是等你旬考结束后,再来琢磨吧!快些回去复习功课,倘若旬考的成绩差了的话,可别怪我半路将你踢回来!”
回到书房中,温桓看着满书架的书,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阿蘅亲手抄写的。
小姑娘从前性子独,到了她手上的东西,便只能是她的。
旁人若是碰了她的东西,都会惹得她不开心。
父亲送给她的书,亦是如此。
她能允许温桓去她的书房看书,却不会愿意让他抄录那些书。
可后来,是什么时候就发生了变化呢?
温桓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陷在木椅之中,桌面上摆放着的书本,被他拿来挡在了脸上。
闭上眼睛后,眼前一片漆黑,思绪反而变得更加清楚。
他以为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实际上他记得很清楚。
温桓从来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阿蘅其实差点走丢过。
两年前的元宵节,他与书院中的几个好友相约一起出门参加诗会,阿蘅以为他是要出去看花灯,便吵着要和他一起出门。
元宵节的夜晚,街上的人摩肩擦踵,路边小贩摆着的摊子上,各种小玩意琳琅满目,很是吸引人。
小姑娘挽着他的手,从街头走到街尾,小贩的叫卖声不曾停歇,她便拉着他,一个摊子接着一个摊子的看过去。
温桓忽然攥紧了盖在面上的那本书,纸张破碎的声音太过轻微,根本就压不住他从喉间溢出的哽咽。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要伤害小姑娘。
可是那年的元宵节,花灯乱入了谁人的眼,错乱间的人却做下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原本和他肩并肩的小姑娘,被街头的小玩意儿迷了眼,不知不觉间就放开了他的手。
而温桓分明是发现了的,却不曾上前去,只安静的跟在小姑娘的身后,听着她同小贩的对话声,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酒楼上,那里是他的好友们举办诗会的地方。
他想着自己是守在小姑娘身边,在街头闲逛,诗会上的好友们大概已经在举杯共饮,开始作诗了吧!
想的过于投入了些,连人潮变得更加拥挤,都不曾发现。
小姑娘回过头,发现和他的距离拉的有些远,便想要逆着人流,回到他的身边。
他听见了小姑娘的呼唤声,然而一时间的疲倦让他没有应答,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小姑娘的靠近。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一手敲在了小姑娘的后颈,单手扶着人,便从他的面前将小姑娘给带走了。
他拼命的想要追上去,却被挡在前方的人群给隔离开来,只一个错眼,就再也没办法跟上前去。
那时的他真的是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只要能让小姑娘平安无事,他就算是跳进溧水之中,也是心甘情愿的。
后来,是裴家的侍卫将昏迷中的阿蘅送到了他的身边。
说起来,阿蘅从失踪到找回,其实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
温桓在那之前,也从来都不知道一炷香的时间竟然也会那般难熬。
他没敢带着昏迷中的阿蘅直接回家去,便将人带到了医馆,一来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二来也好让大夫替阿蘅瞧瞧看,小姑娘的皮肤嫩,后颈处都已经出现淤青。
阿蘅醒来后,就与他一起回了家。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问过自己昏迷的事情,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回的她,就仍是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他没有将元宵节那日的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