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恐怕以后就要多事了吧。”
田义笑了笑道“那也是几位阁老该头疼的。”
但见陈矩却正色道“此言差矣,密疏不经通政司,不需内阁票拟,不用咱们司礼监批红,随便什么官员都可以向天子进言,这样的大臣一多,以后祖宗的规矩怎么办?”
田义一听说的对,自从天子取消朝议,与大臣面谈后,司礼监就是天子与大臣们之间的通道。一旦有人可以绕过这个通道,那么司礼监以后还有什么用,这是权柄大事半分也是让不得的。
张诚赞许地看了陈矩一眼然后道“咱家正是这个意思。这个先例不可开,否则以后哪有人将咱们司礼监放在眼底,陆平湖就算有皇太后给他撑腰壮胆,他也不当这么办啊!”
田义道“我看此事怕还是要找王老先生伸张,但他现在估摸着愁着如何对付林侯官,一时候放不开手来对付陆平湖吧!”
陈矩道“天下之人,人人皆知,焚诏之事最伤的还是王老先生的颜面。只要林侯官不除,他就没办法放手来对付陆平湖,所以这一次召见,王老先生看来是要算总帐了!”
张诚道“若是王老先生与林侯官斗下去,就算罢了林侯官的官,那么也是与百官结了仇。到时候陆平湖登高一呼,王老先生这相位就不保了。”
“那还能怎么办,能替王老先生与林侯官说和不成?”田义悠然道“听闻王老先生是反对海漕之事的,要是林侯官一除,到时候……”
陈矩,张诚都听说田义下半句的意思,到时候海漕一废,他们每年都要少了梅家上万两银子的孝敬了。
田义说完,张诚,陈矩都对望一眼。
突然景阳宫的钟声响起,张诚问道“这都是什么时辰了?林侯官进去多久了?”
陈矩道“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张诚看了一眼天色不由道“都这么久了,还没半点消息,也不知谈得如何?”
二人正说话之间,一名小火者匆匆从外赶来向张诚耳语几句。
田义,陈矩但见张诚脸色一变,当即从口里骂道“真是一帮祖宗,这些鸟言官又在闹事了!”
而半个时辰前,乾清宫里气氛是一片肃然。
但见天子一言一句间都带着兴师问罪之势。
此刻林延潮跪拜在地,若是王锡爵不开腔,他唯有暂且认个错,然后再图谋巧言狡辩,但是林延潮却没有这个担心。
但听着王锡爵开口接话道“回禀陛下,此事责……责不在礼部。”
林延潮闻言知道下面不必自己说话了,完全看王锡爵怎么说了。
王锡爵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当初老臣在内阁奉谕,初时圣旨上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之语,以为国本之事已定,心底实是无比欢喜。后来闻之礼部焚诏之事,老臣一开始也是盛怒,心想礼臣为何如此不识大体。但后来礼部部臣科臣一并到臣之寓盛称,元子封王,从来无此事体,三王并册,名分如何能辨?并责臣蒙恩如此,万里入朝,将陛下心底所赞成之事反而弄巧成拙,令百官生疑。将来万世误国之罪皆归于臣。”
“老臣闻此深感惶恐,心想本来宗祧大计,不欲居名,故而事先不曾与几位阁臣相商此事,也没有将圣谕告之任何人,但如此物议汹汹,老臣也不由反思再三。三王并封,老臣窃以为虽合乎天理人情,但已令满朝大臣疑有二东宫之说,反而不美。历朝储位嫡出无几,即陛下十龄正位,亦未尝言待嫡也,今不法近事而援引祖训,这都是大臣们不明白的地方。”
“故而唯有杜绝百官们的猜忌,老臣唯有请皇上收回成命。”
林延潮听了王锡爵之言笑了笑。
而天子道“三王并封之事,激起百官如此物议,朕也没有想到,但是礼臣林延潮深受皇恩,却违圣命,总而言之这焚烧圣旨必须重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