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自会有放印子钱的人上门,他们家也就能缓过气来了。”
裴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乘机下手吗?
那她应该从哪方面着手呢?
郁棠心里没有半点的算计。
裴宴却只是提醒她,至于郁家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他道“我听说沈先生帮你们家弄了些沙棘树的树苗,都种活了吗?”
郁棠忙道“都种活了。请来的那个种树的师傅手艺不错,人也忠厚。”
裴宴颔首,道“那你们家出了什么事?”
既不是种树出了问题,还有什么事能让郁棠连李家的热闹也不看了?
郁棠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裴宴——告诉吧,怕裴宴会出手相帮,那她们家欠裴宴的恩情可就还也还不清了;不告诉吧,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怕裴宴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觉得他被怠慢,心生不快,觉得郁家不知好歹。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裴宴已因她的迟疑眼中闪过些许的愠色。
算了,还是告诉裴宴好了。宁愿欠着他的人情,她不想让他生气。
裴宴生气,不是那么容易哄好的。
郁棠立刻道“是我阿爹……”
她把入股江潮海上生意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裴宴。
裴宴惊讶地望着郁棠,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怎么这位郁小姐就像个炮仗似的,他一不留神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炸了。
之前她不愿意以舆图入股那些豪门大家,他还以为她知道了海上生意不好做,知难而退了。谁知道事情却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下好了,一共也就那么两万多点银子,手都还没有捂热乎,一下子就没了六千两,不是,还有吴老爷的一千两,一共是七千两。
裴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郁棠也觉得有点丢脸。
主要是这个事有她的份。
她羞惭地低了头,声音弱弱地道“江潮这个人应该还是不错的,我们两家也算是旗鼓相当,谁也不会坑了谁。只是这次大意了,我想,若是有机会,江潮肯定会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