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伯夫人也不是省油灯,明知账上没有现银却不动声色,依旧让人去各处采买,不仅买,还买得比平日更多。”
袁明珠都有些佩服这位诚意伯夫人了,真真好算计,诚意伯世子在她手中只怕讨不着便宜。
真该把她娘叫来好好学学。
让她知道,这世间除了勤恳以外,还有人凭着计谋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嗯,后来呢?”
“后来各家到了收账的日子陆续去诚意伯府要银子,诚意伯夫人只说没银子,都给打发了,闹得京城上下都知道诚意伯府财务上出了状况,再不敢给他们家记账。”
下个月诚意伯世子不敢再拖延,又心有不甘,只可丁可卯的把银钱划到内院,不愿意为许氏乱花的银子付账。
许氏也不着急,只捡了几家不好赖账的把银子付了以外,府里上下的月钱都没给够。
再下个月,依旧没付账,依旧克扣一部分月钱。
这下府里人和各家商铺先坐不住了,对诚意伯世子一肚子的意见。
京城安定侯府,林管事不敢隐瞒,正在跟汪氏汇报此事“……正巧妍玉春收购香料,许氏就借口世子克扣内院的供给,让人把府里的香料倒腾出去卖给了他们。”
“仗着有这份来钱的门路,许氏每月把外院关来的银子都拿去放了印子钱,要用银子的时候就让人称了香料去妍玉春换了银子再花,
这回是诚意伯世子夫人发现府里香料数目不够,让人看得紧了,许氏银子一时不凑手到我们铺子里赊桂花油,小的才知晓此事。”
这事能瞒着别人不敢瞒着汪氏,以防万一事情泄露让夫人被动。
正说着话,外头人禀报“夫人,侯爷回来了。”
汪氏有些慌张。
看了看条几上的滴漏,还未到下衙的时辰,不知道胡维昆此时回来因为何事?
林管事“夫人莫慌,若是因为此事,只管处罚小的。”
正说着话,胡维昆身着官服进来,因是逆着光,身前的仙鹤补子尤其亮眼。
看到林峰也在,说“正好你也在,正想让人去叫你。”
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汪氏看他不似对林峰不满,问道“侯爷,出了什么事?”
胡维昆揉揉纠结的眉头,“陆驳的外孙,郑长英之子没死,来了京城,这些日子经常出入汉阳公主府,跟汉阳公主府的三公子走动得非常勤。”
汪氏骇然道“他这些年躲在哪里?当年事发之时他还不记事吧?谁能证明他是郑长英之子?别是假冒的吧?”
胡维昆摇头,“莫恒正亲自出面替他作证他就是郑长英之子。”
莫恒正一向以刚正不阿著称,他若说是,谁也不敢说不是。
所以他们得派了心腹去当地查证真伪,拆穿他的身份。
胡维昆不相信事情会如此巧合,那种情况下人都能活下来,认定这人是晋王府弄来假冒的。
“说是当年出事的时候有义仆发现他被丢入水中,悄悄从船尾潜到水下把他捞起来,护着他漂到下游就力竭身亡,
死前遇到当地一个农户,把他托付给那人,那农户怕招惹是非,又托了当地的一个人牙子把他送给给一户人家做赘婿……。”
林管事越听越觉得陆驳这个外孙的经历耳熟。
问“陆驳这外孙可是叫郑白驹,字贲思?”
胡维昆狐疑的看他,“不是,他名贲思,字白驹!”
林管事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还真是他!”
把他派人到晋地查询到的袁家的情况说了。
难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雪泥鸿爪也无?
胡维昆听着像天方夜谭,难道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