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妫璎珞咬牙道,语气间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
姒梦青喰面露愁容,扶额说道“少鹿泽数脉并传,不论巫觋、巫祝皆是血缘之亲,今日这等离宗叛族的事传出去,你母女二人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妫赤蜮虽说当了几年暗桩,见过不少人,但想必因她相貌会引得多方助力,终究还是涉世未深,掌罚神子昆奥这人行踪神秘,各地暗桩处传来相关的消息也不多,也不能确定于妫赤蜮相识的就是昆奥,别是让人骗了才好。”
“择日我便遣人出少鹿泽找寻昆奥,先验别真伪,再看看他对妫赤蜮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他觉得暗桩传信不保险,那我便亲自去会一会他。”
妫璎珞闻言,猛地抬起头来,劝说道“大巫祝使不得,怎能让您为了小女的事,屈尊去见昆奥。”
姒梦青喰摆手道“哪来什么尊不尊的,昆奥本就是神宗传人,要是他活得够长,总归是要一见的,提早些也没什么紧要。“
“璎珞,你回去告诉妫赤蜮,未免得她乱说话,至少在我得到昆奥确切消息之前,是不可能让她出囚牢的。”
“是!多谢大巫祝体恤!”
……
转眼间,时间过了三月。
这三月来,妫赤蜮一直被关在囚牢中,说是囚牢,但不过是一间独栋的房子罢了,期间妫璎珞为她送来自己的手记,妫赤蜮平日里读读书,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姒梦青喰独自来到囚院,甩给妫赤蜮一件信封,说道“昆奥给你的,自己看吧。”
妫赤蜮拆开信封,却见信纸上只寥寥数笔
“妫赤蜮,见字如晤,昔日一别,听闻你与少鹿泽决裂,痛心之余,还当相劝,我辈重任在肩,当相互砥砺,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行乱法之事。天地辽阔,能者众多,万不必为我如此。——昆奥。”
妫赤蜮阅信过后,将纸张撕得粉碎,厉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虽然这字迹分明是昆奥手书,但妫赤蜮明明都愿意为昆奥背弃血统,她不相信昆奥会是这样的薄情寡义之人,或者仅仅是她不愿相信罢了。
姒梦青喰对她这模样鄙夷异常,猛然上前揪起后者衣领,怒喝道“妫赤蜮,你想当臭虫我管不着,但别让你娘太难堪。”
这一声喝,让妫赤蜮浑沌的脑袋清醒了些,近一年时光,她心中只有昆奥,有意忽略了她的行为对妫璎珞造成的影响。
因为相识仅一月的昆奥,而令生母陷入窘境,这样真的值得吗?妫赤蜮心中如是想,纵使情爱让她头脑浑沌,但结果似乎显而易见。
“大巫祝,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你娘,不是我。”姒梦青喰言罢,将妫赤蜮推开,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妫赤蜮既有悔改之心,那姒梦青喰也不吝啬给她一个机会,隔日,妫赤蜮走出囚牢,成为了一名在铸武室干杂活的帚工。
……
眨眼间,三年春暑秋寒,犹如白驹过隙。
这三年来,妫赤蜮过的并不如意,不仅是因为身负渎职之罪,更在于她先前在宗门祠堂的一番话传的少鹿泽人尽皆知,虽然碍于妫璎珞的地位,没人敢明面谈起,也会有巫觋暗中向她示好,但背后的指指点点仍是不断。
若是从前,妫赤蜮肯定不屑于流言,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人的年纪大了,便总是会在意他人的评价。妫赤蜮常会怀念在克斯伯特城受万人追捧的境遇,那段轻松惬意的时光。
罚期结束后,妫赤蜮作为妫姓族人,理应纹刻演武,成为巫祝,但经由妫璎珞检测后,告知她身子太弱,经受不起兽血带来的冲击,这事对妫赤蜮影响颇深,甚至不亚于昆奥的那封信,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