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定了定神后,回望富良弼,没好气道“你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吓我这一跳。”
富良弼笑着将忆之搀起,又薄责道“夫子让你去醒醒酒,你不在屋里呆着,反而跑到池边来了做什么。”
忆之站定,反问道“我还没问你,你不好好应酬世务,也跑来这做什么。”
富良弼笑道“我有耳报神,说你心结解不开,这样的黑夜里还要跑到池边来。”
忆之有些赧然,勉强笑了笑,说道:“杏儿这丫头,我让她去拿背子,她放着正经事不做,反倒去打扰你做什么。”
富良弼说道“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怎么能算打扰呢。”
忆之往别处看去,过了半日,又望着富良弼,问道“良弼哥哥,你喜欢我吗?”她看到富良弼的眼神微微一闪,只是片刻便恢复了,他笑反问道“你喜欢我吗?”
忆之讪笑着说道“喜欢啊。”她又去观察富良弼的态度,见他左手的食指在拇指的指腹来回摩挲着,正猜测他是否不安,倏忽便看到了他露出伪装的笑容,说道“我也喜欢。”
忆之扯了扯嘴角,望向池子出神,小脸映着池中倒射上来的月光。
富良弼思忖了片刻,轻唤忆之,不见忆之回答,又唤了一声,待听到应答,这才说道“夫子让我近日多来清明院,可我来了,你却总推说身上不痛快,避着不见。”忆之说道“我可没有避着不见,当真是不痛快。”
富良弼笑道“我猜测啊,你不是身上不痛快,是心里不痛快。”
忆之溜了富良弼一眼,富良弼正巧望着她,二人相视一笑,又一同往池里看去,又过了半日,富良弼道“你我这样熟惯,总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忆之笑道“是啊。”
二人各怀心思,缄默了一阵,忆之推说疲惫,独自回到院中,杏儿正在院里打秋千,见了忆之,忙笑嘻嘻迎上去,将忆之与富良弼打趣了几句,却见忆之一声气也不吭,不由有些慌了,追问怎么了。
忆之一径往屋内走,推说酒吃多了头昏,这会子实在难受的紧,想快些睡下。杏儿不明就里,忙服侍忆之躺下,问东问西,又问要不要醒酒汤。忆之再三说了不要,杏儿只得为她掖好被角,怅怅回到自己的碧纱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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