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晏纾呵呵笑着,说道“好,好,好。”
石杰见欧阳绪与忆之,富良弼一道归来,想必已经劝过,心下松了口气,却怕自己说话不妨,再刺激了欧阳绪,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却见秀瑛得来这样的好兆头,竟然比自己高中还要高兴,也就恢复了往日的秉性,说道“是好,是好,只不过,咱们放养了鱼,一会却要吃蟹,心里头,对这螃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忆之问道“哪里来的蟹?”
“是吕公家三哥儿的小厮送来的,说是赔礼道歉,还请忆之姐姐海涵。我竟不知,他何时得罪了你。”
忆之怔了怔,笑道“我不过说句玩笑话,他怎么就当真了。”
石杰说道“不仅当真,还极有诚意呢,每只螃蟹都有海碗那样的大小,周二叔瞧了直呼稀罕呢!”说着,冲忆之挑了挑眉,似别有意味。
忆之暗觉不妥,遂望向了晏纾,说道“这样的厚礼,我可回不起,还得请爹爹出面才行呢。”晏纾笑道“原也只是小孩子打架的事,又是什么大的,那两位必字音的哥儿有些交情,就让良弼替你出面,请他一回也就是了。”富良弼呆了片刻,恭顺道是。石杰拊掌凑趣,说道“嗳!这事还真是良弼哥出面最妥当。”旁余人明白深意,都笑了起来。
忆之心下暗想,难道父亲这就是要定下来的意思吗。她眼望向富良弼,心里蓦然腾起不安之感。正巧富良弼也望了过来,二人对上视线,互相深望了一阵,各怀心事,看向了别处。
众人说了一会闲话,便热热闹闹,沿着抄手游廊往后院去,忆之与富良弼勉强笑着,跟在后头。方入院门,通过石子漫成的甬路,穿越两壁竹林,终得一汪池沼。由晏纾持盆,欧阳绪以手捧起小鲤鱼,放入池中,鲤鱼得水,噌一下,游地老远,众人又说笑了一阵。
不一会儿,晏荣来请,道席面已备好,晏纾为首,一行人三俩并肩,往膳厅去了。苏氏一身华服,笑容满面,已在膳厅等候。
忆之心中忐忑,席面上海碗大的螃蟹都不能叫她集中注意。见晏纾与众人杯觥交错,兴致盎然,只得也陪笑着,吃了两杯酒。过了半日,陆陆续续有人来道贺,范忠彦与同为参知政事的王曾先至,随后刘屏携刘宜荪,史元苏一同来道喜,晏纾忙请进来,众人互相作揖道万福,半日才坐下继续吃席,刘秀瑛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见了父亲,也就不敢造次,话也少了许多。
忆之心里倦懒,想法脱身,索性多吃了两杯,几杯酒下肚半日,酒劲涌上头来,脸儿热得发烫,便借口换衣裳。晏纾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便让下去醒醒酒。苏氏嗔怪了几句,叮嘱杏儿好生服侍。忆之向众人一一告罪,这才脱身。
忆之由杏儿搀着,走出膳厅,并不走沿墙的游廊,而是从台叽下,穿越两壁竹林,独身来至小池边,忆之见天上一轮明月,见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微风吹过,粼粼波光铺皱,只觉酒气也被吹散了些。
杏儿见忆之盯着水中皎月出神,便说道“姑娘,你不是说要换衣裳吗,怎么在这儿杵着。”
忆之又出了半日神,才说道“我还想再呆会,你去把我屋里那件水田背子取了给我披。”杏儿犹犹豫豫,不肯独留忆之一人,却又拗不过,勉强作罢,少不得多叮嘱了两句,这才离去。
忆之见池中小鲤鱼,时而蹿到这处,又时而蹿到那处,忍不住想要逗弄,抬眼见池畔的月季春落了满地,便用绣帕包了一包,蹲在池边,用一只手托着手帕,另一只手捻起花瓣,往池子里洒,花瓣飘飘荡荡,浮在池面上,泛起一圈涟漪。小鲤鱼受惊一蹿,忆之又往它的新去处撒了些许,小鲤鱼又是一蹿,如此玩了一会儿,便听身后富良弼说道“它还这样小,又初来乍到,你就折磨它,若是不好了,可是天大的事。”
忆之不妨,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