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散发着迂腐糜烂的气息,怎么不叫人避之不及。若境遇凄苦,从书中得到乐趣,跳脱世俗,长此以往,形成那眉眼舒展,笑容可掬的福气之相,那皆苦的众生岂不是都愿意亲近你,如此,便能为你带来许多契机,岂不妙哉。”
欧阳绪将忆之的一席话听入心中,不由垂目沉思。
富良弼停顿了片刻,对欧阳绪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负,失落也在所难免,纵观历史,姜子牙,刘邦,黄忠,晋文公,陈庆之,郭子仪,大器晚成照样名垂青史。远的不说,当朝吕公,文公,而立之年方中进士,再论你最推崇的范公,不惑之年方入仕途。再论应届进士,‘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的柳七,科举之路挣扎二十余年,终得以珠袍锦带。如此想来,及时止损,快快振作才是要紧。
既要振作,忆之妹妹这一番谬论倒也不失为可行之法。”忆之不悦,低声咕哝道“怎么是谬论呢。”
欧阳绪缄默了片刻,释然笑道“正是呢。”说着,双眼深情,望着富良弼与忆之,双手作揖,说道“二位的深意,欧阳明白了……”正还欲再说,被刘秀瑛一声大喝打断,众人一道望了过去,只见她双手端着一只沉甸甸的木盆,一溜烟跑了来,双眼星光璀璨,对众人说道“大喜大喜!”
欧阳绪见刘秀瑛跑地面红发乱,笑着揶揄道“我都名落孙山了,又哪来的喜。”
秀瑛朝木盆努了努嘴,众人一道望去,只见盆中一汪澄清的河水,里面游着一尾小鲤鱼,秀瑛忙说道“方才我听你们说话,听得云里雾里,索性去岸边看那老翁钓鱼,那老翁说花了十文钱就能买他钓起的下一尾,我觉得好玩,便下了一注,头一回,钓只破草鞋上来,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气,哪能就此认输,又摸了十分钱给那老翁,这第二回,竟钓上这样一尾,这不是好兆头,不是喜事,又是什么!”说着,沾沾自喜地将木盆又举高了些。
众人明白了秀瑛所指,一同笑了起来,忆之赞道“当真是大喜呢!”欧阳绪望着木盆中那位鲤鱼,气色也与方才不同了。
忆之思忖了片刻,说道“我家后院有一汪池沼,不如将它放养在那处,你们以为如何?”众人皆是赞同,于是乎,说笑着归至晏府,方踏入一门门槛,杏儿急匆匆迎了上来,说道“姑娘哥儿们哪里去了,祁哥儿与杰哥儿早就回来了,大官人也回来了,都在清明院里头呢。”又见欧阳绪端着一只木盆,盆中一尾小鲤鱼,蹙眉道“这鲤鱼也太小了些,只够几口啊。”忆之笑着啐道“你怎么就知道吃。”
欧阳绪迟疑道“夫子也还罢,那两位如何回来的这样早?”
富良弼笑望着欧阳绪,不置一词。忆之笑道“这还用问?”
欧阳绪明白了几分,赧然地笑了笑,一行人朝清明院逶迤走去。
乃至清明院,晏纾与韩玉祁,石杰三人正矗立在梨树下,枝头上一簇簇嫩绿的芽儿初开,三人见忆之,富良弼刘秀瑛与欧阳绪在同行而来,原本不安的神色微微有了缓和。欧阳绪只觉更加羞愧了几分。
富良弼递了眼神给忆之与秀瑛,忆之与秀瑛笑着先向韩玉祁与石杰道喜,随后,富良弼携欧阳绪同自己向二人道喜,韩玉祁与石杰推诿了一阵,只得受下。
欧阳绪赧然道“你们回来的也太早了。”
石杰爽朗笑道“外头又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回了家来,与家人庆祝,更有趣些!”众人都笑了起来,欧阳绪明白石杰与韩玉祁的心意,低头笑着。
忆之说道“正好有一桩妙事要同你们分享,我们方才在汴河边得了一尾小鲤鱼,打算养到后院的池子里呢。”
晏纾好奇地望向忆之,问道“哦?如何得来的。”
忆之朝秀瑛递了一个眼神,秀瑛红润着脸将鲤鱼来历又说了一遍,众人见此意头极好,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