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摇柄,通知外面的人。
“现在,滚出我的会议室。”
他用低沉的嗓音,为整场谈话下达定论:
“去问问玛里科先锋官:擅自闯宫,冒犯国王,该挨多少鞭。”
那一刻,泰尔斯只觉彻骨寒凉。
————
西荒领,荒墟,浮沙宫。
“哟,伤疤汉,过来过来,陪我下棋!”
窗边的法肯豪兹公爵紧了紧披风,向着廊柱后的荒骨人招了招手。
高大强壮的荒骨人转过头来,向公爵靠近,带动一头的小辫子来回甩动。
一个年轻些的卫兵望着荒骨人身上锯齿状的纹身,警惕地把手按上剑柄,却被另一个年长的卫兵按住。
荒骨人走过这个满脸紧张的年轻卫兵,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习以为常。
他来到西荒公爵面前,粗鲁地把屁股砸到椅子上,看着两人之间的棋盘,皱起眉头。
法肯豪兹高兴地伸手示意。
荒骨人摇摇头,话语僵硬而难听:
“高赫,不会。”
法肯豪兹叹了口气,连忙摆手: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我找你干嘛?”
高赫愣了一下,看看棋盘,又看看公爵,一脸鄙视。
他指指窗外风沙里的月亮:
“小鸦头,走,追。”
高赫的话语难听难懂,但法肯豪兹似乎毫无碍难,他摇摇头。
“不了不了,让德勒走吧,他得赶回翼堡准备要务,”公爵痛心疾首地看着一下午的胜负记录本:
“再说了,追他回来干嘛,我又下不过他。”
“小小骨崽,在,追。”
“我儿子的棋艺是我教的,跟他下……没意思。”
法肯豪兹大手一拍:
“来,下棋!”
高赫怒哼一声,伸出手,胡乱动了一下棋子。
“哎呀,伤疤汉你怎么能先动王后呢,不是这么走的,不过没关系,你看,我这就把它吃掉了……”
“哼。”
“啧啧啧,你这一步就不高明了,等于送子给我吃啊,啪嗒!哈哈哈!”
“高赫,不懂。”
“不懂没关系,输多了就懂了……”
“高赫,饭。”
“别走啊,要吃啥喝啥让仆人给你送,来来来,你看我一步……”
“高赫,杀人!”
“哎哟哟,别生气嘛伤疤汉,下个棋而已,胜负不重要……”
一来一回间,法肯豪兹下得不亦乐乎,不多时,棋盘上已经摆满了高赫被吃掉的棋子。
最后一步下完,公爵心满意足地抓着高赫的手,推倒后者的国王,仰倒在椅子上,长声喟叹:
“啊,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大胜了!爽!爽!爽!”
法肯豪兹靠在椅子上,摇头晃脑。
但是荒骨人却紧紧盯着一脸满足的法肯豪兹,闷声道:
“骨头崽,杀人。”
此言一出,法肯豪兹的笑容瞬间消失。
公爵离开椅背,冷冷地看向荒骨人,面容恶心可怖。
而高赫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几秒后,西荒公爵扑哧一笑,摆手道:
“胡说八道,我这下棋呢,没事杀什么人啊。”
但是高赫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可怕起来。
周围的卫兵心有所感,一阵不适。
“骨头崽,”荒骨人严肃地道:
“杀人,大杀人。”
法肯豪兹的笑容再次凝固了。
他指向高赫,摇头道:
“你……”
“骨头崽,骗,”高赫咬起牙齿,一瞬间变得面貌狰狞:
“高赫,杀人!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