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愣了一下:
“什么?”
詹恩冷哼一声:
“那是你的人杀的吗?还是你授意手下人或者宫外的人,去监狱里把他做掉的?”
泰尔斯反应过来,愤然否认:
“你在说什么屁——当然不是!”
“那你事先知情吗?至少在宴会上?”詹恩语气怀疑,步步紧逼。
“不!这该是我问你的问题!”
詹恩讽刺地冷笑一声。
“那你,或者你在秘科里的‘好朋友们’,有什么围绕着摩斯的死来展开,来对付我的阴谋计划吗?”
秘科的“好朋友们”……
那个圆脸少女的形象在眼前出现,泰尔斯顿时一窒。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黑暗中,詹恩沉默了好一会儿。
“哼,想来也是,”南岸公爵寒声开口,语带不屑,“就你这副怂样和蠢样……也不像有能力帮王国秘科施行阴谋的样子。”
“你——”
泰尔斯竭尽全力,靠着狱河之罪稳定住情绪: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瞒着我,是因为你怀疑我?”
“昨夜是争锋宴会,万众瞩目,”詹恩一副理所应当不容置疑的样子,“如我所言,你父亲若要动手,那是很好的机会。”
“至于我,我再怎么多疑小心都不为过。”
泰尔斯难以置信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你就连我也怀疑,觉得达戈里的死是我干的?”
“废话,那个酒商是主动去找你的,王子殿下!”
詹恩不忿至极,痛斥道:
“他还是你带进城的!也是你来告诉我他是秘科的人!他都进了监狱你还在过问他!所以,当然,当达戈里·摩斯蹊跷地在争锋宴的节骨眼儿上死于非命的时候,是的,我有一万个理由,第一个就该怀疑你!”
泰尔斯愤怒得倒抽一口气:
“我——你他妈脑子抽了吗?”
但詹恩毫不示弱:
“别忘了,你是个该死的璨星!谁知道是不是你干的?或者跟你站在同一阵营的人干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要在争锋宴上就此事发难?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我措手不及的阴谋?谁知道摩斯的死是不是就是那把屠刀,而你恰好就是执刀人!”
“我?”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气得左右四顾,却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我昨夜就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分析我父亲和王国秘科可能的阴谋!警戒警惕了一整个晚上!直到争锋宴结束!”
詹恩讽刺道:
“对,卧底和间谍也会这么做,保证比你更像那么回事儿!”
泰尔斯气极反笑:
“而我们甚至还在一起讨论翡翠城的弱点——好吧,就算你有问题有怀疑好了,但你本可以直接问我的!”
“问你?问你什么?‘嘿,泰尔斯,争锋宴快乐,你刚刚杀了谁吗?’”
“你至少可以试试啊!”
泰尔斯怒道:“你是哑巴吗?连‘无面科克’都至少有张嘴能用!我的哑巴手下都会比划手语!”
“我可以试试?”
詹恩显然也来了火气,在小隔间里的他不再顾及礼仪:
“对,我可以,我当然可以!但是我选择不试——因为你t不可以!”
“啥?我不可以?”
南岸公爵恨声甩手:
“噢,别装蒜了,泰尔斯,我们斗了七年,我t太了解你了——要是我在争锋宴上面带笑容,轻描淡写地告诉你这件事,告诉你摩斯死了,告诉你你的好玩具好酒商被人弄坏弄丢了……那同情心泛滥、正义感过剩,或者说,装模作样伪善如泰尔斯王子这样的热心肠大圣人,难道不是第一个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