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候府上的荷花池算得上是大的,从南到北面蜿蜒约莫四五丈长,池塘不是方正型的,边上堆砌着鹅卵石,几丛假山交错着横在池上,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池面上大片大片的荷花傲然挺立着,放眼望去,如诗如画。
饶是每日见到的美景,谢品松依然觉得赏心悦目,扫一眼澈可见底的碧波,谢品松心中疑惑起来,这池塘里明明养着满池的锦鲤,怎么此刻一尾都不见踪影。
众人立在池塘边的青石路上,慢慢打散开往鹅卵石堆基围了过去,探头看向池中的荷花,似乎要看出什么玄机来。
谢品画盯着苏襄陌生的脸庞“不知表姑娘的寿礼藏在何处,现在我们都来到荷花池了,可以拿出来了吧?”
没想到数月的光景没见这位表姐,竟然没了以往恬静羞涩的模样,学会故弄玄机,哗众取宠了。
谢品嫣手持团扇轻轻打着,一副淡淡的神情置身事外。好奇么,也是有一点的,可她却不会像谢品琴那对孪生姐妹那样什么都写在脸上,然不知矜持。
苏襄莞尔一笑,对菱儿略一颔首,小丫鬟拿起手里的弹弓对着其中的一个假山水下的洞口弹出一颗石子。只听扑通一声,从假山洞里鱼贯而出成群五彩锦鲤娓娓游来,所有锦鲤似乎都朝着一个方向游了过去,众人伸着脖子看向池底,色彩缤纷的锦鲤如花团锦簇一般凑在一起,十分讨喜。似乎到了目的地之后渐渐地排成了奇怪的形状,等所有锦鲤落定下来后,众人才看清那形状俨然就是一个大写的寿字浮在碧波中。
“好。”侯老夫人拍手称道。
许氏见老夫人高兴,忙笑着附和“老夫人看这锦鲤贺寿确实别出心裁,而且瑞意吉祥,没看出来表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心中却嗤笑,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街头伎俩罢了,哪里能比得上自家儿女的一星半点。
谢品松定定向锦鲤停留的池底望去,略一琢磨便明白少女设计的玄机所在,抬手想拍拍苏襄的肩膀,但又觉得不合适,转头拍向苏植的手臂“表妹好心思。”
苏植一脸傲娇,也不介意别人拍着他的手臂来称赞幼妹。听着别人称他的妹妹比听到别人夸他自己还要爽。
苏同文看了半天依然没明白过来到底是个什么蹊跷,可是怎么都没人问呢,他也不好问啊,整得好像大家都通晓的道理就他想不通一样。还是等人少的时候问问闺女吧,啧啧,他就说他女儿随他,脑子多好。咦,好像他的生辰也快到了,一会提醒下襄儿好了,这样的惊喜寿礼当然也要给他来一份。
应氏的幼女谢雪灵是个活泼跳脱的,今年刚满十二岁,正是好奇的年龄,看到满池锦鲤体态整齐地排着,眼里满是兴奋,拽着谢飞严的衣袖“哥哥,那些鲤鱼为什么会排队呀?”
见儿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应氏张嘴刚想回答谢雪灵的问题,便听少年郎清冽的声音响起“没看见那下面有吃的么。”
应氏看着长子愣了愣,平日严儿很少开口说话,更不会主动喊人,常常被许氏笑他儿子是半个哑巴,她心里知道因为夫君是个残疾的,有一次儿子在外头遇了别的小孩笑他有个残疾的爹,小小的拳头抡起飞了过去,自那以后,长子就很少说话。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感激她的一双儿女都是康健正常的,总比苗氏有个实打实的哑巴儿子强,她也同情苗氏,便雇了个奶娘专门带着谢飞翟以免受人欺凌。反正银钱能解决的事对她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我看到了,那下面好像是芙蓉酥。”谢雪灵嘟了嘟嘴“没想到锦鲤也爱吃芙蓉酥。”
芙蓉酥可是她的最爱呢。
谢飞翟挣脱开奶娘的怀抱,跑到池塘边上垫着脚往下看,嘴里咿咿呀呀地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发出喉咙窒息般的声音。
奶娘见状连忙又追过去把五岁的孩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