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写我手上吧。”
哑巴安安静静的,却微微一顿。
可他到底是没有照做的,却只将那小玩意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萧子窈的掌心。
“嗯。”
他出声会意,萧子窈始料未及。
如此,她便只好抓瞎似的握了握拳,没敢太用力,因为怕那物件脆弱,所以动作很轻——却也好在她足够谨慎,只不过两三下,便大约摸出了那东西的轮廓来,很细、又很轻,微凉的触感,沾着人的体温。
她不经意间摸到一颗小小的环扣,便蹙眉问道:“这是……首饰吧?还有扣子,莫不是项链——哦,不是,有两条,恐怕是耳坠?”
“嗯。”
“这款式……摸上去倒像是流苏坠子,是玉石还是珍珠钻石?”
哑巴没作声,她愣了一下,又笑自己的马虎。
“是我忘了你说不了话——这样,我一个个的挨着问,问到了你再嗯,说错了你就跳过,好不好?”
“嗯。”
“是钻石的吗?”
没人应。
“是珍珠的吗?”
也没人应。
“是玉石的吗?”
“嗯。”
萧子窈不由得轻叹一声:“想不到香港居然会流行这种老款式!这是什么玉,你认不认识玉石的?算了,想来你也不认识,你就说是什么颜色的好了——可是绿色的?”
哑巴没吭声。
“那就是白色?”
哑巴照样当哑巴。
“那……”
萧子窈略有些哽咽,语速忽然就慢下来了,好歹没哭,就只是讲话闷闷的。
“那,可是红色的?”
哑巴立刻有了音讯。
“嗯。”
他重重的点头,萧子窈顿了一下,便说:“怎么这么巧……哎,哑巴,我问你,你说这耳坠,我到底是戴还是不戴?”
她也许是太过为难一个哑巴了,却又一面觉得,一个哑巴,远比一个可以张口说话的人更让她来得安心。
那感觉很像是在养一条狗,安安静静的小狗时不时的叫上一声,都冲着她来、也都围着她转。
哑巴说不出话来,有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子窈于是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了笑。
“如果你觉得我该戴这副耳坠,你就嗯一声,哑巴。”
结果,根本不待她话音落下,那厢,哑巴便已然应声了。
“嗯!”
他嗯的特别的重。
萧子窈又笑了。
“怎么嗯的这么用力?是因为这副耳坠特别好看吗?”
哑巴的声音弱下来:“嗯。”
“这么敷衍?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嗯。”
这一回,哑巴回的有些紧张,所以带着些鼻音,很轻,也很短促。
萧子窈觉得有趣,又或是觉得无聊,便再三的又问道:“你这句又是嗯的什么?是嗯的‘敷衍’,还是嗯的‘我长得好看’?”
此话间,她特意有意的停了一停,为的是专门留足给哑巴应声的机会。
哑巴便在后半句那里又嗯了一声。
这下子,她便也没了话说,于是便支使着哑巴来替她戴耳坠——眼下,她毕竟还是目不能视的,看不见银扣,就也许不好戴首饰。
细细算来,她约莫已有一年左右都没戴过什么耳环耳坠的了,便很担心耳洞长拢,这会儿东西戴不进去。
谁知,意料之外的,她的耳洞居然还在,只是含得紧了些,须得指尖在耳垂上多捻几下,才能摸到一个小眼。
那厢,哑巴正小